江寒心裏難受,但事實擺在眼前不由他不信,心想:若師父真如此這般阻礙我修行,是怕劍派崛起?還是對劍派恨之入骨?
“會不會是師父不知道呢?或是另有隱情?”江寒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道。
“唉,又是個重情之人。”老太似想起了什麼不堪回首的陳年舊事,眼中閃過一絲悲切,轉瞬即逝,語重心長道,“在這殘酷的現實中,這樣隻會害了你,你在他身邊呆了三年,必然是知道的。”
江寒沉默,老太給出的選擇讓他既興奮又失落,片刻之後方才問道:“我與婆婆素昧平生,為何告訴我這些?”
“無他,重振劍派爾。”老太毫不猶豫的答道,且還有一句話如鯁在喉,始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我想回一次落星島。”江寒道,言下之意就是選擇老太了。
老太麵露喜色道:“有他所謂的女兒在,想必他也不會怎麼為難與你,我另會派人暗中保護你。”
“你怎麼知道子晴也在……”話還沒說完,便想起這老太自有本事,探知島上的事情不過囊中取物,隨即改口道,“你認識她?”
“她時常來陪你談天說地,自然認得。”老太故作嚴肅,隨後又歎息一聲道:“明天就是祭祀大典了,劍宗明日便不叫劍宗了,說起來還得感謝你每天打掃那些無字墓碑。”
“無字墓碑?”江寒疑惑道,“就是那些沒有刻字的墓碑嗎?婆婆知道其中原委?”
“他們都是已故劍派之人。”老太解釋道,“倒不是無字,而是後來被人抹去了。”
“原來如此。”江寒道,“那他們為何那樣做?”
老太沒有回答,隻是搖了搖頭。
“明天就是祭祀大典了?那我豈不是睡了好幾天?”
“三天。”老太耐心解釋道。
江寒本還想問為什麼明天劍宗就不叫劍宗了,卻發現自己問題好像有點多,便不再多問。
“多謝婆婆救命之恩,好意心領了,隻是保護大可不必,我相信師父不會害我。”江寒沉吟良久後道,心中尋思: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你想重振劍派,我想提升實力。
老太看著江寒笑了笑,沒有說話。
“對了。”江寒突然似想起了什麼突然道,“婆婆說的劍,又是何意?”
“日後再說吧,但你想活得久一些,這裏的事就別向任何人提及。”
江寒自是點頭答應。
……
話說江寒辭別老太,確認了自己腿腳完好後便來到洞口前,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待洞門打開後,他邁著腳步慢慢走出,突然一個激靈,嚇得他連忙倒退數步,卻是這雲霧繚繞德懸崖峭壁,深不可測。
他看著洞外白茫茫一片,自己無論如何是出不去了,除非不要命了,就算出去了,又哪裏識得去落星島的路,說不定路上還有什麼妖魔鬼怪。想到這裏,一時悔不當初,剛才不該拒絕婆婆的好意,現在回去麵子上又過不去,不過對於自己的命而言,麵子不值一提。權衡利弊後,打定主意決定回去找老太,而就在此時,一白發紅裝女子打扮的人已在洞外,身處虛空之中。
江寒心中納悶,這人他自然識得,和吳玨大戰後,就是他粗魯的把自己帶走,莫非他和婆婆有什麼瓜葛?
“走吧。”白絮飛不等江寒細想便冷冷道,聲音依舊怪異。
江寒聽罷,不敢做聲,自然是怕說錯什麼話,他可不想招惹眼前這個‘女子’。
於是他便扶著洞壁小心翼翼的來到洞口邊緣。
不待江寒準備好,白絮飛便一把將他提了起來,如同揪住了貓狗命運的脖頸,隨後消失在了雲霧之中。
話說慕子晴在落星島一連等了數日,依舊沒有江寒的消息。
她坐在曾經時常與江寒聊天的草地裏出神,麵容也憔悴了幾分。
“晴兒。”
就在她出神之際,背後傳來的呼喊聲將她驚醒,她猛地回頭,發現卻是父親,不免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後故作笑態道:“父親,有什麼消息了嗎?”
來者自是慕雨,他搖了搖頭道:“明天就是祭祀大典了,你也去準備準備吧。”
“好,我等會兒就去準備。”慕子晴道。
慕雨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不再多說什麼。
良久,慕子晴正準備離去之時,卻見前方林中走出一人,不是江寒還有誰。當即起身腳尖輕點,一躍便至江寒麵前。
江寒見有人突然出現在麵前,不免被嚇了一跳,待看清來者是慕子晴時,心中一陣狂喜,心情激動之餘脫口而出道:“原來你真的在這裏。”
慕子晴見到江寒平安歸來,本來滿心歡喜,但聽了他的話後不免心生疑惑,遂問道:“什麼叫‘我真的在這裏’?誰向你說過我在這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