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喝點水吧…”一官軍看著樹下的壯漢於心不忍道。
“給他水喝?”另一位官軍沒好氣的喝道,“他打傷我們十幾個弟兄,想喝水?門都沒有!”
“反正都要死了,喝什麼喝!”又有一名官軍附和道。
“還是趕緊喝完送進城去,到了張府交了差領了賞錢就完事了,免得夜長夢多。”這時,一個身材瘦弱的官軍,對領頭模樣的官軍悄聲道。
領頭點了點頭,喝了一聲“走”,幾名官軍便各自收拾,進得城去。
“莫非是什麼江洋大盜?”江小茜目送這一行人進了城,自言自語道。
方才那些軍官進得茶亭來時,就把本就不寬敞的亭口堵了個水泄不通,是以亭裏的人想出去又不敢出去,也不敢說話,一時安靜得可怕,這時江小茜自言自語卻是被茶亭裏的人都聽了去。
“什麼江洋大盜,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
江小茜向著聲音尋去,卻見一個頭戴鬥笠身披蓑衣的男子就坐在不遠處,一副船夫打扮,帽簷壓得很低,看不見容貌,此時正端著碗自顧吃茶。
“這位前輩。”江小茜站起身來向著船夫抱了抱拳道,“可是知道此人?”
“不想死就別多管閑事。”船夫冷冷道。
江小茜吃了閉門羹,心裏暗自不爽,冷哼一聲便轉身走出茶亭,揚長而去。
“這妞倒是有幾分姿色,也有點性格,不錯不錯。”
江小茜剛走,茶亭便有人議論起她來,若是讓他們知道其實是個男的,不知作何感想。
江小茜進了城,沒走多久便迎麵碰上了剛才那幾個官軍,見他們愁眉不展的進了一處客棧,她便迫不及待的跟了進去。
她剛一踏進客棧,便被那些身著暴露妖嬈,濃妝豔抹的女子吸引,在她看得出神之際,便有身形佝僂尖嘴猴腮的龜公攔住了她的去路。
“這裏是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龜公一臉諂媚道,“不知姑娘是來謀生還是跑堂呀?謀生的話你這模樣定能財源滾滾,若是跑堂的話還請你速速離去,不缺人。”
言下之意就是當妓女你來對地方了,為別的事就請離開。
“你再胡說八道當心割了你的喉嚨。”說罷轉身便走,出得門來再看時,牌匾上赫然印著‘醉君樓’三個大字。
龜公嘴角抽動,冷哼一聲便自去忙活了。
江小茜臉上鄙夷,心裏卻想:還是做回男人好啊。
又見她嘴角微翹,走到一個沒人的胡同裏一閃身便消失不見,再尋得她時,已在醉君樓上。
由於重鑄肉身的原因,此時的她已經到了鑄體七重,區區二樓自然不在話下。
江小茜來到了一處打開的窗戶下,悄悄露出個頭來,待看清屋內情景時,才發現了兩段光滑的身軀,一段壓著一段,還不斷的推拉著。
江小茜再次鄙夷:大白天也不閑著。
她終於明白百家集為何如此繁榮了,自然少不了人們的辛勤勞動。
她又來到第二個窗戶下,輕輕推了下窗戶,卻是推不開,又湊上耳朵細聽的時候,卻隻能聽到女子的靡靡之音。
她一連或看或聽了十來個房間,都沒有發現剛才那幾名軍官。
“他奶奶個腿,千兩黃金變成五十兩紋銀了?咱們一人才十兩?這張城主也太黑了吧!”
就在江小茜準備去下一個窗戶的時候,卻聽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就是剛才押解壯漢的軍官。
江小茜聽罷,立馬潛行到發出聲音的窗戶下,仔細聽著。
她這樣做,或許隻是對那個壯漢有一絲好感,也是剛才船夫說的可憐人,才讓她想要打探一番其中原委。
“小聲點,不要命啦。”
“那吳一錘本就是吳家的人,這白紙黑字寫著呢,若有抓到稻城吳家的人,就能拿千兩黃金,如今說話不算話。”
“算啦,你也別想太多,對我們這種普通人來說,還是保命要緊,這五十兩都還不光是咱們的,還有十幾個受傷的兄弟呢。”
“我現在不擔心其他的,就擔心回去兄弟們不相信,說我們五個獨吞了,那才難搞。”
“是啊,這可如何是好。”
“不用擔心,我自會給他們說。”
……
江小茜除了聽到個名字外,卻是沒有其他關於那個壯漢的來曆,隻知道那壯漢可能就是吳一錘。
就在江小茜準備離開之際,忽然隱約聽到了輕微的聲響,低頭看下去時,卻是剛才那個船夫。
江小茜當即閃身躲進了不遠處的樹叢裏。
再看船夫,他並沒有發現江小茜,四下打量一番後便躍然上樓,不多時便尋到了剛才江寒所在的窗戶下。
然而他並沒有江小茜的功夫,動作多餘又笨拙,剛在窗戶下站住腳,便被官軍發現,隨後自是挨打被抓不提。
末了,一軍官說道:“為何跟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