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分鍾,幾輛警車就開了回來,白澤從其中一輛車上走了下來,果然如陸景商所料,歹徒拒絕了白澤再次和我通話的要求,他立刻察覺不對,不動聲色報了警。在交易的關鍵時刻,這夥人被一網打盡,警察搜遍了漁船卻也沒見到我,這才出動了警力在附近搜尋,而白澤,盡管可以回去局裏等消息,他卻堅持要加入搜尋的隊伍。
白澤微卷的栗色頭發被海風吹的略有些淩亂,看見我那一刻,他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我抬眸望著他一步步走來,不知怎的,那些早該被拋到腦後的委屈,懼怕在這一刻通通爆發出來,化作熱淚滾出我的眼眶。
一雙溫暖的手臂環住我,我聽見耳傍白澤低柔的聲音。
“沒事了,不要怕。”
發生了什麼?白澤、白澤這是,擁抱我了?我的天!我嗅著他懷裏淡淡的薄荷香氣,雙腿生根,魂魄離體,完全忘記了自己是一個剛被解救的人質,整個人不斷冒出粉紅泡泡。
直到陸景商的聲音不合時宜地插了進來。
“咳咳!我這個哥哥在這裏,她有什麼好怕的?”
白澤這才回神,略有些尷尬地鬆開了我,對著陸景商浮出一絲莫測的微笑。
“景商,我沒想到你會……”
我們最終坐警車離開了這裏,車窗外,那個叫做阿坤的刀疤臉指認過現場後,就被押回警車,我看著大姐背著孩子哭倒在地,心中惻然。
我不是什麼聖母,作為受害者,我不該對施暴者產生同情,可是那位大姐畢竟在漆黑的夜晚,收留了我和陸景商這兩個來曆不明的人。
“窮則生變,窮凶極惡,這些話並不是沒有道理。”
陸景商似乎看出我心底所想,別有用意地看了我一眼。
“所以,那孩子今後的一切學費,都由我們陸家承擔,省得將來和他父親一樣……”
我意外地看著他,陸景商不自在地偏過頭。
“幹嘛?”
“哥,你其實是個好人。”
陸景商額上青筋突突直跳。
“什麼叫其實?我什麼時候不是好人了?”
連白澤都忍不住笑起來。
“景商以德報怨,果然令人刮目相看,看來,從前是我對你有些誤會了,溫寧要是知道今晚的事,一定會對你有所改觀,至少,不會如以前那樣一味拒絕……”
提到溫寧,我本以為陸景商會高興,沒想到他冷笑一聲,翹著優美的二郎腿,再次端起霸道總裁的架子。
“不需要你去多嘴,我陸景商從來不缺女人,來者可拒,但逝者我也不屑追。”
我拉拉他的袖子,低聲道。
“哥,你的armani好像縮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