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死裏逃生(1 / 2)

“你們讓老夫好一個等啊!”,孟羅刹揮舞著手中的大錘,白須在風中獵獵飛舞。“孟尊者,舞劍堂與尊者素無恩怨,若今日您能高抬貴手,放我等離去,在下日後必有重謝,再生之恩,永不相忘!”,許長老向他抱拳懇求到。“哈哈,許長老忒客氣,老夫素來不喜與人結怨,此事好商量。”。許長老喜出望外,“此話當真?”,孟羅刹單手提錘,指向顧昱,“將這小子與枯牙劍留下,老夫便不再阻攔,爾等盡可離去,如何?”。顧昱一聽大驚失色,喊道:“許伯伯,求求你,不要把我交給他。”。許長老聽完孟羅刹的要求後,突然仰天大笑,他回過頭,一臉慈愛的看向顧昱,“昱兒,許伯伯隻能送你到這兒了,日後你要努力修行,為你的爹娘報仇。”。說完,他與其他長老對視一眼,有賴於長年累月的默契,其餘人皆心照不宣的點了點頭。許長老轉回頭,直視著孟羅刹,朗聲道:“有句詩寫得好,‘豈不畏艱險,所憑在忠誠。’,我等自跟隨顧堂主以來,肝膽相照,榮辱與共。今日既受人所托,便要行忠人之事。既然你不願手下留情,那我舞劍堂一眾人今日便與你鬥個魚死網破!”。許長老傲然立於空中,芒寒色正,慷慨陳詞。顧昱望著許伯伯因歲月已不再挺拔的背影,頃刻間熱淚盈眶,今日一別,便是永別,他的生,是無數人用死才換來的。

“冥頑不靈。”,孟羅刹對許長老之言不屑一顧。在他看來,這種欣然赴死簡直毫無意義可言,甚至有些滑稽可笑。“結陣!”,許長老一聲令下,眾人排列成一個奇特的陣型,紛紛掐指撚訣,周圍的空氣開始極速流動,一個淡金色的法陣,出現在眾人腳下。孟羅刹斂容屏氣,一聲暴喝,他的周身凝出厚重的護盾,比顧清所施展的,還要強上許多。“嗆啷啷!”,清脆的出鞘聲中,許長老的少約劍豁然飛出,立於陣心之中。淡金色法陣一瞬間破碎,化為無數金芒,向少約劍湧去。此時寶劍金光大作,高速顫動起來,“嗡嗡”之聲不絕於耳。孟羅刹握錘的手緊了又緊,這奇異的陣法他從未見過,莫非是舞劍堂隱藏的殺招?可若是殺招,為何非要等到此時才用,在祁峰他們攻山時發動豈不是更好?隻見諸位長老的麵色瞬間蒼白下來,支撐做法的身體不住顫抖,許長老更是咬破了舌尖,滿口鮮血,苦苦支撐。金芒在眾人的竭力催動下,全都注入劍中,許長老聲嘶力竭道:“昱兒,抓住劍!”,聽到號令,在一旁靜待時機的顧昱立刻抖擻精神,縱身向陣中飛去。與此同時,孟羅刹也動了,他向著離他最近的許長老猛撲過去。這陣法實在是太過詭異,他要先發製人,隻要破壞一隻陣腳,法術的威力就會大打折扣。顧昱咬著牙,盡力伸直手,向著寶劍飛去,而孟羅刹,也已掄圓了大錘,砸向體如篩糠的許長老。說時遲那時快,電光火石之間,顧昱已搶先飛到陣心,一手緊抓於劍柄之上,這一刻,一聲長嘯響徹雲霄,孟羅刹的瞳孔因恐懼而急劇收縮,少約劍釋放出巨大的衝擊波,重重的撞到了孟羅刹身上,使他被吹飛出去,那一錘也沒有如願砸中。他止住身形,向後急退,而金燦燦的少約劍,則帶著顧昱衝上高空,調轉向追明宗的方向,“嗖”的一聲,風馳電掣而去,眨眼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孟羅刹此時恍然大悟,這是一個逃脫陣法,他被耍了。孟羅刹因憤怒而布滿血絲的眼睛,盯上許長老,隻見其蒼白無色的臉上,露出一個得意的微笑後,與其他長老一起,於高空之中急速墜落,像脫線的紙鳶,如折翅的飛鳥。孟羅刹望著他們無力的身影,直至消失在密林亂石中。許久,他歎了一口氣,向遠方飛去。

而另一邊,顧昱的逃亡仍在繼續。少約劍帶著顧昱,以令人瞠目的速度疾馳。強勁的氣流,吹的顧昱睜不開眼,耳邊滿是呼嘯風聲。萬仞山各處,均察覺到這股如脫韁野馬般的能量,追捕之人紛紛出擊,卻連顧昱的影子都摸不著。祁峰此時盤坐於舞劍堂外,雙手掐訣,一團白霧自他嘴中噴出,在其麵前形成一麵圓盤。圓盤內,一個模糊的身影緩緩顯露。“掌國,孟羅刹那邊失手了,卑職辦事不力,請掌國賜罪。”,祁峰跪地,叩首到。鏡中沉默半晌,隨後一個沙啞的聲音傳出,“罷了,枯牙劍現在何處?”,“回掌國,枯牙劍在顧清的獨子,顧昱手中,此時那小子正逃往追明宗,不知舞劍堂使得什麼法術,這小子逃脫之快,我等竟追不上。”,“好了,此時我會安排大將軍去做,你帶人把舞劍堂‘打掃幹淨’,回總壇複命。記著,要徹底打掃一遍。”,“卑職領命。”,在祁峰叩首後,霧盤輕輕飄散,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