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端信是米青蟲上腦了,看得陳曉宇等人既羨慕又好笑。這他娘的什麼桃花運,一來勾欄就有美人勾搭相請。娘子大家並沒有見到,但看那女使的模樣也能猜到娘子何等姿色。
“蠻熱!”朱立之開始喊熱,每個人都覺得熱,燥熱。
“也蠻奇怪,”朱宜中有些自嘲,“我在虔州半年都冇人曉得我是麻斜村來的,他暫來半工……”
“不好!”陳曉宇聞言猛然站起,所有綺念消失的無影無蹤。
“麼個不好?”三人對他的反應不以為意,剛剛舞台上確有娘子朝這邊招手。
“不好。”陳曉宇無暇解釋,他拉了三人一把,“不看了,要出事。”罷便噔噔噔下了閣樓。他一走朱宜中三人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劉拱之有些不安:“還是去看一下。”
“出去就進不來……”朱宜中很舍不得走,尤其是自己花了兩百錢入場。
“有票。”朱立之也感覺有些不對勁。與朱宜中不在村裏不同,他是一直在村裏的,陳曉宇忽然下樓他覺得此事與上個月的鹽盜有關。
不管情願不情願,朱宜中跟著兩人下樓擠出了歡聲不斷的樂棚。棚口木台依舊,卻不見剛才的相撲手和彈唱女子。偌大的圓月升上了柳梢,劍街上行人車輛更多,誰也不知道陳曉宇往那邊去了,更不清楚朱端信被那娘帶到了什麼地方。
“殺人啊!殺人啊!”不遠處傳來厲喊,那是朱端信的聲音,早有預感朱立之嚇了一跳,“快奔!”
三個人狂奔時,陳曉宇已經在拚命了。他追著朱端信出了勾欄,見女子沒有往勾欄後方而帶著朱端信去了劍街上的一條巷子,馬上感覺不妙。打完架被報複的經曆他有許多,換以前這隻是一頓打,這個時候卻能救一條命。
沒有折凳菜刀,隻有路邊賣吃食商販的扁擔。幾個人把朱端信圍著時,他猛奔過去,一扁擔就抽倒一個。對方沒有刀槍,隻有短刃,這次他又在武器上占了優勢。
“麼個人?”他和朱端信背站在一起,扁擔指著剩下幾個人。
“報仇的人。”一個女聲,不是剛才那名女使,是另一個女聲,語調決然。
“報麼個仇?我們之間冇怨冇仇。你認錯了人!”陳曉宇繼續問,既是問話也是拖時間。
“冇仇?哈哈。朱大郎,那五十貫賞錢花完了嗎?”女子淒厲地笑,聽起來像是鬼叫。
“是戴老幺自家倒轉來,一定要殺人,我們難道隻有等死?”陳曉宇毫不驚訝,眼前這些人不是戴老幺的餘黨,就是他的親戚。“當時四十個人打我們十七個人,還有什麼好話……”
“冇麼個好話,打死再話。上!”一個男聲打斷陳曉宇辯駁,揮刀上前。跟著他,另外三名男子也箭步上前。見對方又動手,朱端信嘶喊起來。他沒扁擔陳曉宇有扁擔,揮舞的扁擔一擔拍下去,那個話的男子慘叫一句,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