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你當她是小貓小狗?誰以前照顧了,就一定要跟著誰?她以前沒能力選擇,現在有了,所以她……選了我!”安折傅挑著嘴角,一番話說得輕佻又囂張,斜著眼睛望過去安折北的臉上,可謂氣不死人不償命。
這話說完,他甩手就把協議的副本丟到安折北的身上。
一疊文件“啪”的一身,砸到安折北的西裝上,然後散落在地。安折北氣得紅著眼睛,也禁不住那低頭一瞥中,文件裏麵格外刺眼的幾個關鍵詞的刺激。
“情人”“肉體”“安子音”……
可笑之極!
安折北一腳踢開地麵上的東西,直接想衝過去安折傅身前給他一拳,可安折傅身邊的保鏢十分稱職地把人攔了下來。
可他不服氣,腳步一轉,握著安子音弱小的肩膀,微微低著頭,語氣幾乎是喘著的,“你……自願的?”
這幾個字,對他來說,已經是極難開口,已經沒人知道,安子音這個人,在他心底裏到底是怎樣的位置了。
從小開始,便是誰也不肯跟,也不肯說話的小啞巴,卻總喜歡巴眨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怯生生地喊他安哥哥。雖然這個小啞巴,除了“安哥哥”這三個字以外,別的都不會說。
可就隻需要這三個字,便足以讓他淪陷下去。那一句“安哥哥”之後,這個小啞巴的吃穿住行全都被他自己攬了過來,成為了自己的職責,他自願的,安家的混世小霸王被一個自閉的小啞巴收拾了。
成為一個成天拉著自閉兒童東跑西跑的男子漢。
安子音這個名字,於他來說,是一種責任感,可是成年以後,他才明白,這種責任感源自於對這個人的愛慕和珍惜。
以至於,天下之大,女人何其多,到貼著送上門的一大把,對他用心又真的癡戀的也有不少,可他眼中獨獨隻有一個安子音,獨一無二的,別人如何也無法代替的人。
“自願與否,都跟你們沒關係。”沉默許久的安子音終於開口,她掙開安折傅的束縛,站在眾人的中間,一時之間,竟然有種羊入虎穴的錯覺。
或許,並不是錯覺。
她環視了周圍的人一遭,安家的男人,嗬……
“我已經成年了,跟誰訂婚跟誰結婚,不管是親生父母,或者不是親生的父母都沒權力幹涉,而且,寧家的所謂親生父母,怎麼連麵都不敢露了?”
寧家人的打算,安子音可謂略知一二了。
在最近幾年,寧家常常爆出大兒子賭博涉黃涉毒的醜聞,導致公司股票一蹶不振,再加上上個月二兒子也因為涉毒被警方抓獲,整個寧家可以說是一個空殼子了。
所以要怎麼辦才能挽救局麵?除了小女兒外,不是還有一個從小就被“賣到”安家的三女兒嗎?
而她這個三女兒,又剛剛好智力恢複正常,如果如安家聯姻,沒什麼比這更劃算的事了。
聽完安子音的話,安家幾個男人都沒開口,安子音諷刺一笑,可怕的是,這些人估計都知道寧家打的什麼主意了,若說安折北是為了真愛想和她結婚,安折傅是為了報仇而處處幹涉的話。
那麼,安至全又是什麼立場來為這件事推波助瀾?與寧家聯姻,對安家來說,隻有壞處而毫無好處,單單她這個安家小女兒的身份與安家的兒子結婚,就是一個會影響股市的話題。
這種笑麵虎,會是如此愚蠢的人?
“子音……我看你今天是收到的打擊太大了,所以對你的親生父母有所怨恨,這樣,你先回去休息,這事……以後再說吧。”安至全慈愛地一笑,揮揮手讓安子音走。
安折北不甘心想追出去,卻被安至全一個眼神攔了下來。安折傅眯起眼打量著互動的兩父子,嗤笑了聲,倒沒追著安子音而去,而是往本家裏,他的房間走去。
……
安子音毫無負擔地接受了安至全的建議,先回去,至於這些什麼聯姻、寧家、安家,……嗬嗬,甩甩頭,不再想這些破事,打車飛奔回到劇組,雖然她讓薛若君幫著請了假,可事關自己的前途,能參與就盡量參與,這才是她唯一的出路,什麼安家寧家,滾一邊去吧!
負責人鍾文的臉色很臭,他親眼看著安折傅把安子音帶走,回來的時候現場發落了一頓劉曦,劉曦是誰?安折傅身邊的大紅人。
安老板身邊的女人猶如走馬觀花,一個接一個,可從來沒有一個待得時間夠長的,所有人都才這些助理秘書肯定跟安折傅有曖昧關係,卻從來沒有找到過直接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