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曾經,卓一文也是這樣,拉著她到他的身後,保護她,她所熟悉的那個人,仿佛回來了。
安折傅眉眼沾著涼意,他的視線微微一斜,落在了卓一文身後那抹嬌小的身影之上,心裏的怒火更甚,但奇就奇怪在,他真的不知道怒氣從何而來,莫名其妙。
可他的雙眼一旦沾上了那道身影,就仿佛被魔咒定住了一般,怎麼都移不開。
安子音的身高隻到卓一文的肩膀,整個人因為這個月的折騰,越發消瘦了,手腕細細的,仿佛能一捏就碎掉。可這個看起來脆弱不堪的,如同一個洋娃娃一樣的人,卻沒有洋娃娃一樣的性格。
自從自閉症不治而愈了之後,整個人表現出來的,多是一種寧折不饒的性格,太強硬又不肯放低身子,可偏偏,他卻好像著了魔一樣,對她的這一麵有著莫名的熱愛。
安子音從卓一文身後望向站在門邊的那個人,她開始細細整理著自己的思緒,到底是從幾時開始,這個人就再也沒有從她的視線範圍內消失過?
她身邊的人,不論是薛若君還是劉曦,亦或是卓一文,統統都是跟他有關,他跟她,仿佛就是有孽緣一樣,一直在糾纏不清。
其實那一個傍晚發生的事情,她完全可以當做被狗咬了一樣忘掉,隻求這個人不要再纏著她,可他偏偏喜歡折騰,美其名曰給“白溪”報仇。
他對曾經的自己,真的是如此喜歡嗎?到這種程度?那為什麼她從來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
卓一文不知道在這一瞬間的時間裏,兩個人的心裏已經劃過了那麼多的想法,他現在隻想把安子音正式的收到他的手下,不管是為了幫她,還是為了自己。
“對的,由於安總沒能好好對待我手下的藝人,所以我隻能考慮把她帶回我的工作室,讓她跟著我的人學習了。”
卓一文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仿佛不是在談一些嚴肅的事,而是在於好朋友閑話聊家常一樣。
“噢?我什麼時候有說過不給她學習了?跑龍套也是學習的一種,等她跑完這個劇組,我就讓她好好學習。”安折傅似笑非笑地看著兩個人,學習這兩個字咬得特別重,似乎別有含義。
他們兩個人先前就已經說過,雖然是安折傅自己銷毀了安子音拍三級片的合同,但是最終他還是跟卓一文提了個要求,就是安子音必須在他的視線範圍內,並且參與的所有拍攝內容,都必須經過他的手。
但是這隻是口頭承諾,並沒有簽訂協議,可卓一文是一諾千金的人,顯然也不想做出爾反爾的事,現在安折傅這麼一說,他直接沒反駁的機會。
“那……如果我得知你沒有把機會給她,我有將她帶回去的義務,希望安總能明白我的愛才之心。”卓一文深吸了口氣,最後隻能說出這番話。
安折傅眉眼淡淡,並沒有對他的不情願放在眼裏,他微微站直了身子,“好,隻是希望你真的是愛才之心。”
“哥,我可以進來了嗎?”門外傳來薛若君弱弱的聲音,倒讓裏麵不知情的兩人一愣,然後往門外望去。
薛若君沒得到安折傅的回應,隻能悄悄探頭進來,見屋內三個人都在看著自己,一時間也有些尷尬。他先前依依不舍地離開醫務室,結果還沒走幾步就被人從背後逮了個正著。
他哥哥對他是出了名的嚴厲,見他鬼鬼祟祟出現在劇組,還有什麼猜不出來的?
安子音無奈地瞧了薛若君一眼,躲躲藏藏多受罪,最後還是被逮住了,那麼當初幹嘛還要避著人不去醫院,反而來醫務室受罪?
而現在,這麼說來,安折傅是把她和卓一文的對話從頭聽到尾了。
“你跑完這趟劇組之後,跟他一起回安白訓練,既然想拍戲,那我成全你們。”安折傅斜斜地瞥了一眼仿佛做錯事不敢認的薛若君,語氣冷得仿佛六月飛霜。
薛若君低了頭,不敢說話,這就是安折傅多年以來在他麵前樹立的威信,他哪敢反抗啊,雖然很多事都是陽奉陰違,但是正在對著扛,還是從來沒有的事。
不過想到能和安子音一起去公司訓練,然後還能拍戲,他隱隱的覺得十分興奮。
但事實證明,他似乎想多了。
這個劇組才是剛剛開始拍的,一般電視劇的製作,資金充足集數又長的,能足足拍三個多月,再短的也要一個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