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姐姐安子音的經紀人,在酒吧發現了你,你醉得很厲害,險些被帶走了。”他禮貌地說話,文質彬彬的男人總是很容易獲得人們的信任,配上一副好嗓音的話,威力加倍。

不巧,他的確有一副好嗓子,所以他的交際能力不容置疑。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寧子樂便鬆了口氣,她這才扶著脹痛的太陽穴,接過卓一文遞過來的醒酒湯,又仔細地打量了卓一文一眼,才將湯水一口灌下去。

“我昨天看到你在酒吧醉成那樣,以為你是你姐姐,給接了回來,不然我應該先通知你家人的,是我考慮不周了。”卓一文扶了扶眼鏡,語氣裏帶著濃濃的歉意。

這句話徹底卸下了寧子樂的防備,她對麵前斯文的男人很有好感。

“我聽到了,你昨天說你的姐姐到底還是不是你的姐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早在昨天她大喊大叫的時候,他便滿腹疑惑了,這勾起了他一直以來的感覺,他總覺得安子音有些特殊,可是特殊在哪,他沒有確切的證據,於是也不好胡亂猜測。

可是寧子樂的話引發了他的好奇心。

人一旦認定了一件事,所有的細節便都會引導他往那個方麵去細想,去肯定,從而坐實他心底裏的猜測,而所有的疑問都會被拋向一邊,被忽視掉。

卓一文知道這道理,所以他盡可能地站在客觀的角度去想象,也不斷找證據來否定自己的猜想,可是他無論如何想,都覺得細節是偏向他的猜測的。

寧子樂剛剛酒醒,人正混混沌沌的,思維也不太清晰,可她莫名地相信麵前這個斯文的男人。

人在深夜的時候是最感性的,所做的事,所說的話,第二天通常都會反悔,一切都做不得數。

這種情況下,寧子樂想起了自己的疑惑、委屈和不可置信,她急需一個可以發泄的樹洞,來吐出她憋了好些時間的心裏話,她很委屈,而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這個人物,卓一文便剛好是這個樹洞。

別說是勉強算得上認識的人,即使麵前的是個陌生人,寧子樂可能也會狠狠地吐出憋在心底的話。

她忍不住低了頭,淚便嘩啦啦地往下淌,也顧不得有多醜多尷尬,她胡亂地抹著臉,明明不想哭,可還是抑製不住。

“她不是我姐姐!”她哽咽著,可這句話還是很清晰的。

但無頭無腦,實在讓卓一文疑惑,他放輕呼吸,坐在了床邊,輕扶著這個瑟瑟發抖的女孩的肩膀,盡可能的溫柔,“這是什麼意思?”

寧子樂抬起了頭,眼裏帶了一絲絲的猶豫,可當望入卓一文的眼底之後,她被蠱惑了一般,擦了擦眼淚,“安子音……這個安子音不是我的姐姐。”

卓一文腦袋像轟了一聲般,整個人震了一下,愣在哪了,完全不知道怎麼反應,這正是他的猜測,他有第六感,安子音給他的感覺太熟悉了。

可是這種玄幻的事情並不是那麼容易讓人相信的,他始終保持理性,緩了一會,他僵著笑容,輕聲卻微微顫抖地問:“為什麼這麼說?”

“我們是雙胞胎,我能感覺到!她……我姐姐,她走路是有點點,很輕微很輕微的跛腳,那是因為我小時候跟她玩,害她摔了一跤,右腳傷得很嚴重,她心理有陰影,認為自己瘸了,所有會有點跛腳,但是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我父母都看不出來,隻有我能看出來。”

她緩了緩氣,繼續說:“不是真的跛腳,是她自己的心裏認為自己跛腳,所以她便不自覺地……怎麼說呢,就是心理疾病。”

卓一文按了按她的肩膀,示意自己知道了,心裏卻是無法述說的複雜。

安子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