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微微也不見得多樂意跟他親吻,可見他那副犯惡心的模樣便惱火了,哪個女孩子被這樣嫌棄,都是極傷自尊心的。
本來肖微微有理,眾人都偏向她,可她不僅扇了薛若君一巴掌,讓他被指指點點,她還要教訓他一頓。
於是叫了社會上的人在他離開劇組的時候把人揍了,而且還揍得很狠,直接揍進了醫院,這事被拍了下來,流言蜚語傳的沸沸揚揚的。
安子音黑著臉在劇組聽完了事情的所有起因經過,然後完成了她該拍的戲份後,趕去了醫院。
也不知她最近是怎麼回事,似乎跟醫院特別有緣,自己住,卓一文住,現在連帶著薛若君也住了。消毒水的氣味真的嗆人鼻息,她忍不住捂了口鼻。
這薛若君,被揍成這樣,居然沒告訴她,甚至還特意讓人瞞著她,導致她是正式休完假回到劇組才知道。
開玩笑,自己工作室的人被揍了,她這口氣怎麼咽得下?
於是她瞧見病床上手手腳腳打著石膏的薛若君時,忍不住就著力氣給了他一拳。
薛若君一聲嗷了一聲,忍不住給她投去怨念的目光。這一拳打棉花似得力氣,輕飄飄的,這也嗷得出來,安子音一個白眼便給他翻過去,裝,使勁裝。
但安子音不是不講理的人,她皺著眉,臉色黑如鍋底,薛若君一見她這模樣,忍不住犯怵,“姐,怎麼了?”
“這件事是你做錯的。”
安子音輕輕靠在床邊,凝著眉眼瞧著躺在床上的人,他實在被揍得狠,臉上破了好幾處,青青淤淤的,看著就覺得疼,一隻手一隻腳各自有輕微骨折,幸虧是輕微,沒動什麼大手術。
可薛若君不太同意安子音的話,忍不住委屈,“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抗拒不了我生理反應。”
“合格的演員無論是什麼戲,都要投入到劇情裏去,就像若是要我跟一個女人親吻,我在戲內是毫不猶豫的,這是一個演員的義務,這才是專業的演員,你還是太年輕了。”
薛若君皺眉,陷入了沉思,他顯然覺得他受了傷被人教訓了,安子音還教訓他很沒道理,他覺得委屈,於是便賭氣般垂了視線,不肯再說話。
安子音沉默,她視線掃過他身上的傷口,心裏也難受,可這事的確是他成長的一個環節,她站起身替他倒了杯熱水,便不打算再過多幹擾,畢竟這事得他自己想通,才能算得上真正的成長,旁人說再多,都是囉嗦。
她頭也不回地拉門離開,卻在開門的一瞬間與來人撞了個滿懷,她被黑暗籠罩了全身,熟悉的氣味充斥著鼻腔,比起消毒水的味道更有攻占性。
安子音抬頭,便看見安折傅低垂的眼睛,他眼中閃著莫名跳動的光,下頜緊繃,神色中本帶著急切,可在與她撞上視線的一瞬間,便又沉寂下去,隻剩下克製的冷靜。
“你來看若君?”他低低的開口,沒有多餘的情緒。
“嗯。”安子音輕點頭,自從他們兩人一起被安至全約著到了安家大宅以後,接下去的一兩周時間裏,他們都沒有直接碰麵的機會,“上次謝謝你了。”
他意味不明地看著她,從她的話裏行間感受到了陌生的客氣,他壓了壓嘴角,目光微微沉了下去,好一會才點了頭,“應該的。”
話音剛落,他便瞥見了她手指上的戒指,她還戴著。
安子音感受到他的視線,順著往下移,便看到了她所謂的訂婚戒指,仿佛知道他內心在想什麼一般,開口說:“既然做戲就做全套,天天戴著,讓狗仔們有東西可寫,也算給了他們生存機會。”
她諷刺般的話讓安折傅皺了眉。
這女人,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這戒指的含義……
“我先走了,你看看他吧。”安子音感受著氣氛的尷尬,從衣袋裏掏出口罩往臉上戴,便悶聲悶氣地對他說。
她太害怕狗仔們的追擊了,不戴口罩不行。想了想,連帽子也戴上,總算裹得嚴嚴實實。
醫院人來人往,安折傅注視著她離開的身影,最後隱沒在人來人往之中,才回頭進了病房。
安子音在醫院大廳穿梭,往人少僻靜的後門而去,路途中經過兩個年紀輕輕的小護士,兩人說著話往她身邊經過,她與兩人插肩而過,感受到她們打量的目光。
大概五米的距離,她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你看那女的,手上的戒指可是樊可的限量版戒指,全球隻有一枚,肯定是買的假貨同款。”
“哇,真的嗎?多少錢啊?”
“唔……數不清的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