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最後還是沒能從卓一文嘴裏問出安子音的下落。而安折傅,在查邊那天飛出的航班,沒有一個叫做‘安子音’的乘客後,徹底崩潰。
“她到底在哪裏!”
已經過了三天了!三天了,他弄丟了他此生的摯愛,逼走了他心愛的妻子,甚至,還弄丟了他們的孩子!
“少爺,你冷靜些。”
老管家心疼的看著眼前頹然的安折傅,這短短三天,原本威風稟稟,霸氣自若的男人早已消失不見,布滿血絲的雙眼,青黑的胡茬無不證明,這個男人有多難過。
“我冷靜,叔,你讓我怎麼冷靜?”
安折傅揚手灌了自己一瓶酒,無力又頹廢的癱在地板上:“你和我說,是不是我真的做錯了?”
“少爺……”老管家心裏隱隱作痛,但是他並不知道前因後果,而且……他也認為,少爺看的少夫人,太緊了。
安折傅並沒有打算讓老管家給自己解答什麼難題,他隻是太難過了,太難過了,難過的想找個人傾訴就好。
“我本不信命,知道她去世的那日,我開始祈禱上蒼為何不讓她活過來。”安折傅輕輕地闔上眼簾,腦中浮現那日初見的安子音。
如同白溪一樣的倔強,卻被那副皮囊迷了眼!
“結果上蒼真的聽到了我的祈禱,她回來了,你知道嗎?她回來了!”安折傅說到這裏,眼睛晶亮,好像發現了什麼珍寶般,璀璨琳琅。
可他的珍寶,走了。
“但是,有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是不是最終也要不屬於自己?”安折傅狠狠的灌了一瓶酒,高度數的伏特加帶來的迷醉讓人頭腦不清,很快就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少爺,少爺……”
老管家推了推安折傅,後者卻隻在嘴裏喃喃著:“白溪,白溪……”
“真是孽緣。”
老管家在他家少爺身邊伺候了這麼久,如何不知道白溪是誰,但看著自己從小養大的男人,終究還是心疼的囑咐傭人,扶著他回到了房間。
翌日清晨,從窗簾出露出的一縷陽光調皮的親吻床上的人的眼皮,而警惕又敏感的男人卻不像以往那樣迅速驚醒,而是懶懶的翻了個身。
“子音……”
懷裏空落落的觸感讓人心驚,安折傅猛的睜眼,往日裏右側溫暖柔軟的身體不見,隻餘冰冷的床鋪了整潔的被單。
幹幹淨淨,觸目驚心。
她真的走了。
這幾日的頹廢和尋找,在刹那間通通褪去,看著空蕩蕩的床,他沒有比現在更清醒的認識到,安子音,不,他的白溪,真的離開他了。
不知原因,不知蹤影。
大掌緊握成拳,青筋浮現,安折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突兀的笑了。
白溪,我會證明給你看,我安折傅,才是最好的選擇。
“嘶啦!”
臥室的門被人騰的拉開,老管家本以為還會看到前幾日那急頭白臉的男人,卻發現他過去的老板,安折傅回來了。
“去公司。”
他言簡意賅的說了三個字:“好久沒回公司看看了。”
“那……”
老管家剛想說少夫人,卻被後者揮揮手攔下:“時刻留意著卓一文,安折北的動作,子音沒有那麼大的本事跑掉。”
安折傅的眼睛銳利如狼眸,在白日裏平白顯出幾分陰森的光:“我要讓子音知道,隻有我才是最好的選擇!”
說完,安折傅恢複了以往雷厲風行的鐵血冷麵,斷然的離開了家。
……
“卓少爺,您真的不願意說出,安小姐的下落嗎?”
老管家今天趁安折傅去公司忙碌,獨自一人來到了醫院,施施然的沏了壺茶,遞給了在床上養傷的卓一文。
“今年的龍井。”
“……”
卓一文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接過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
“恕我直言,少夫人,終究還是少爺名正言順的妻子。”
老管家苦口婆心的規勸著,那一幅知性長者的樣子,不得不說給他自己的加了不少分,然而……
“卓少爺,人家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會一樁婚,還請卓少爺告知少夫人的下落吧,少爺他是真的愛……”
真的愛?就他安折傅?真是個天大的笑話!
“抱歉,”卓一文打斷了老管家的喋喋不休,涼涼的回應道:“安子音還是我旗下的藝人,按照公司規定,藝人並沒有婚配自由。”
“可他們確實準備結婚並孕育了子嗣了啊!難得你忍心看安小姐的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父親嗎?”
老管家站起來,老臉都要皺成老菊花了:“卓少爺,請您三思!”
“嗬。”
卓一文輕輕地放下手中的茶杯,挑了挑眉:“怎麼,就安折傅的樣子,也配當孩子的父親?”
“可……”老管家還打算說點什麼,卓一文沒搭理他,自顧自的往下說下去:“恕我直言,安子音和安折傅的婚配,這不符合我們公司的約定,我們有義務幫助藝人清理掉不良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