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的事要開庭審理了,這短時間我會很忙,我會幫我爸出庭,而法院的流程很麻煩,排期也很長,所以我沒辦法兼顧兩頭,我辦完事如果公司還缺人的話,我會回來。”這些自然都是托詞,他辭職了就是天高海闊任鳥飛,自然不會再回來,許清如不傻,聽出他的謊言。

“陳子陽,你欠了我五十萬,如果你不工作,那如何還我?在欠條裏可寫明了,在沒還清錢之前,你別想辭職。”許清如冷下臉來,她對員工沒什麼情麵講,很是鐵麵無私,或許這會讓人覺得她太難相處,但難相處才能讓這群人害怕她,才能提高工作效率,反正她也不是經常出現在眾人麵前,凶一些也影響不大。

陳子陽果然黑了臉色,他就猜到會是這樣,先前鍾雯跟他說許清如不會同意的時候,他不記得有這回事,隻想著要辭職哪有不讓辭的,再難辭也是能辭的,隻是時間問題,但沒想到還真辭不了,這個是金錢問題,除非他能馬上拿出五十萬。

其實要拿五十萬不難,他在他父親那裏拿便是,他父親好歹當了那麼多年的導演,名氣還不小,積蓄自然不會少,但是他父親會給他嗎?他們關係如此之僵,要是讓他肯掏五十萬,肯定要有東西交換,什麼是他父親現在最需要的,無非就是他的證詞罷了,他自然不會去做這個交易,不值,能讓那老家夥進去,是他的願望,雖然很不孝,但是的確是他想讓那個傻了他母親的人得到應有的教訓。

“行,你不讓我辭職,許經理,那我就把話放在這,我不會幹活,那你就繼續給我發工資,那些單我都不會接,我會按時上班,但是你別指望我會做些什麼,你給我出底薪我都毫無怨言,你人的主角就繼續請,忍不住,麻煩你炒了我,我也不怕簡曆的底會花,就這樣。”

許清如盯著他,他顯然是在氣頭上,氣得臉都是歪的,臉上那種混混流氓的作風特別明顯,似乎在跟道上的人談事情一樣,表情特別的拽,許清如歎口氣,她也不想鬧到這個地步,隻好說:“陳子陽,你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嗎?我炒你的時候同行通個郵件,都知道你底花了,你前途沒了。”

“而且,”許清如頓了頓,喝了口水才繼續,“我知道你為什麼辭職,我實話告訴你,我的確想從你嘴裏知道有關你母親跟你說過的那個安家人的事,但是,你不要以為你母親的死亡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如果不是他們,估計你母親不會死,你父親也不會殺了你母親。”

陳子陽聽得有些愣住,這些話沒人跟他說過,鍾雯也隻是說是他們給了他媽媽一筆錢讓他能在法國念書,他以為他媽媽的死亡真的是因為他媽媽忍受不住他父親的暴力,想離婚,結果對方不同意動了手,打死了他媽媽,他猛地抬頭,“你們說話一人一套,誰信你。”

許清如臉上沒變表情,卻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她心裏暗罵陳子陽沒腦子,卻不能表露出來,不然按照陳子陽那沒用的自尊心,即便相信她的話也不會站在她這一邊,於是她把安折傅給她的資料從櫃子裏拿了出來。

“你父親一貫吃的藥被換掉了,是你母親親自換的,可能她並不知道那時一種什麼藥,隻是有人在背後給她的,或許是她的那個情人又或許是別的人,反正這個藥你父親吃了三個多月,變得暴躁情緒激動,抑鬱,有暴力傾向,也就是因為這個藥,才會讓你父親在和你母親吵架的時候動了手。”

陳子陽麵色煞白地接過那份文件,然後仔細地看著裏麵的內容,上麵的藥罐的名字的確是他父親常吃的,可是檢測了裏麵的藥物卻是另一個不同的名字,的確很明顯被人換掉了,換這個的不可能是他父親,因為沒必要換掉罐子,那麼能接觸的,就隻有他母親了。

這個認知讓他愣了半天,呼吸都開始不順暢起來,他完全沒想過會是這樣的情況,與他想象中的父親殺了母親不同,這似乎是母親被人唆擺,然後害了她自己的情況,難怪鍾雯會說他的口供會讓他父親減刑,許清如手裏的這份資料加上他的口供,很可能他父親就因為精神問題而不被判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