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那些人。”許清如再次敲響了木門，裏麵卻已經了無聲息了，那個婦人不肯再開口說話，許清如說的含糊，那些人指的是什麼人其實她沒有說明就是為了不引起婦人的懷疑，的確，她不知道安家人在白薇家人麵前自稱是什麼人，但隻要說那些人，那麼那個婦人會因為心虛而下意識地以為許清如就是安家的人。
“事情都過去了，你們還來幹什麼？”許久，那道有些破舊但看起來依舊不便宜的木門緩緩打開了，婦人從裏麵伸了腦袋出來，有些驚疑不定地看著許清如，她上下打量著許清如，許清如也不說話，任由她打量，一會後那婦人似乎還是不明白許清如前來的目的，看了看左右兩邊，才十分緊張地打開了大門，讓許清如進去。
“你……隨便坐坐吧，我不知道你們到底還來幹什麼，我女兒都已經不在了，事情也該過去了。”婦人指了指一旁的沙發，然後走進廚房倒了杯水出來，放在茶幾上麵，她有些不安地坐在許清如對麵，臉上的皺紋因為不安而更加明顯了些，顯得似乎一瞬間老了十歲的樣子，她歎了口氣，有些惆悵。
屋裏麵並沒有許清如想象中的安靜，反而吵吵鬧鬧的，有電視機播放動畫片的聲音，還有孩子打架吵鬧的聲音，都在另一側傳來，許清如在、側了側臉，看到通向那裏的走廊，裏麵很亮，她一眼看到了淩亂的地麵和玩具，都散亂地甩在裏麵的沙發上，裏麵顯然是一個偏廳，看這些孩子的玩具，吵架的是兩個孩子。
“是我兩個兒子，你……你上次來的時候應該見過，那時候他們還是兩歲，現在都五年過去了，也長大了不少。”那婦人似乎記憶有些模糊，她認錯了許清如的臉，以為是上次來的人裏麵的一個，許清如淡笑著看著婦人，也不說話，既然婦人認錯了，那就讓她繼續認錯下去，有這個身份，她說一些話也會更加方便一些。
“小文小武，出來一下。”婦人喊了一聲，裏麵的吵鬧聲瞬間聽了下來，但一會又繼續伴著電視機的音樂聲開始咿咿呀呀地亂叫，顯然沒把婦人的話放在心裏，隻顧著玩了，婦人有些尷尬地看看許清如，才起身走到偏廳去，臉色有些難看地喊：“你們兩個死孩子，叫你們出來呢，沒聽到嗎？”
更加吵鬧的聲音持續了大概五分鍾，直到許清如坐得有些累，那婦人才一手拉著一個小孩出來，兩個男孩子，長得一模一樣，顯然是雙胞胎，婦人的樣子看上去也有五十多快六十了，但實際或許會年紀偏小一些，因為不善於保養，但是這對雙胞胎才七歲，即便婦人才五十歲，那也是高齡產婦了，十分奇怪。
“白太太，上次的錢……”許清如看著坐得不安分的雙胞胎，看著那張與那個叫白薇的女孩十分相似的臉孔，許清如心裏還是糊塗的，她還是想搞清楚，到底安家和這些家庭有什麼交易，這些家長又知不知道研究的內容是什麼，而白薇是不是已經死了，還是活著去了別的地方，亦或者因為實驗而病倒了？
白太太聽到許清如提到錢，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她隱藏得很糟糕，那瞬間筆直的身姿，讓對麵的許清如一眼就看出來她的緊張，她吞了口口水，眼神都是飄忽不定的，她捏緊了白文白武的手，那雙胞胎被捏得有些痛，忍不住掙紮了起來，但白太太也並沒有理會，而是直勾勾地盯著許清如，“什麼錢，你們給的錢已經是我們的了，你要知道，這可是我女兒的性命換來的，她死在了你們哪裏，你們還想來拿錢嗎？”
許清如是故意這樣問的含糊的，從白太太的反應裏和回答裏，便能聽出許多信息，例如……白薇已經死了，而且在白薇做這個實驗之前，很可能知道這樣做是會丟掉性命的，但是那個花季年齡的女孩還是選擇了去做這個實驗，許清如忍不住皺了眉頭，“白太太，你別激動，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那邊的檔案不小心清理掉了，我老板讓我重新整理一下資料，所以才來找你。”
白太太聽到許清如這樣說，瞬間冷靜了許多，哦了一聲表示原來如此，但她還是有些不安，顯然那對於她來說也並不是好的回憶，但是許清如在她的眼裏並沒有看到悲傷的情緒，若是一般人家沒了孩子，即便時間過去了五年，再次提起來總會有些傷感，這種情緒是演不出來的，但許清如在白太太眼裏完全沒有看到類似的情緒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