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這裏其實已經脫離了安家的控製,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了,安家沒辦法,安折北又處處受限,然而更不可預料的是,安折北也愛上了許清如,才導致安折北和安折傅的明爭暗鬥如此激烈,到最後把真相捅到了許清如的麵前。
“真是荒謬的事。”許清如冷笑地看了一眼安至全,這些人不惜一切代價,就是為了安家爺爺留下來的那些遺產,然而傷害了不計其數的人,安家視人命未草芥的態度讓許清如心寒,若非她視最為匹配的那一個,恐怕白薇的下場就會在她身上重現。
“你滿意……”安至全想叫許清如刪掉錄音,可話音未落,便看到門口的縫隙處透進來一股濃煙,安至全詫異地看著,後麵的話哽在喉嚨裏說不出來,他顫抖著手指了指門口,許清如被他的舉動牽引了視線,也跟著望過去,一股又黑又濃的煙一直擠著門縫往裏攻,很快室內便一股燒焦的味道。
許清如震驚地一下竄起來,帶得身下的椅子都翻到了,她抱起果果連忙衝到門口,安至全以為她要逃跑,厲聲叫著向許清如的腳邊爬過去,他厲聲叫著抓住許清如的腳,叫得聲嘶力竭,顯然也很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別跑,你去哪!!”
許清如心突突直跳,沒空搭理地麵上的那個喪盡天良的老頭,連忙去拉門,可手剛剛搭上門把,立馬被燙得縮了回來,她驚叫了一聲看向手心,火辣辣的紅了一片,顯然是被燙到了,她放下果果脫下外套,裹著門把再拉開。
隻一下,火氣撲麵而來,險些燒了她的眉毛,火光在眼前乍現,她立馬驚得忙不迭地關上門,她心裏咚咚直跳,以前學過的關於火災逃生的技巧統統在這種時刻忘光了,果果嚇得哭了起來,許清如連忙捂住了她的嘴,怕她因為大哭吸入過多的煙塵。
“安至全!你居然如此狠毒!”許清如一腳踢開他抓住她腳的手,這人為了燒死她們母女,居然不息把自己也一並搭上嗎?如此決絕?安至全驚慌失措地在地上爬,他的驚訝和驚慌很明顯並不是裝出來的。
“不是我,我沒有放火燒自己屋子的道理!”安至全咬牙爬起來,他回頭看向窗戶,然後連忙一指,“快,快從窗戶跳下去,下麵是草地,幫我一把,我好歹也是你女兒的爺爺!你不能見死不救。”
他怕極了許清如丟下她跑,許清如皺眉看了他一眼,然後連忙走到窗戶那邊往下一看,下麵的草地也燒了起來,原本淺淺的一層草根本不可能燒得這麼旺盛,有人在下麵堆了在附近樹林裏砍來的樹木,淋了汽油,現在燒的紅紅火火,就在他們窗戶的正下方,看了這場火是有人故意放的,目的就是為了燒死他們兩大一小。
“王八蛋!”許清如咬牙拿出手機報警,卻發現信號被屏蔽了,完全打不出去,果果嚇得哭,又不敢大哭,便一直抽泣著發抖,她短小的手圈住許清如的肩膀,聲音哭得發啞,“媽媽……我好怕,嗚嗚……媽媽怎麼辦?”
“果果別怕,我們會出去的,別怕。”許清如心慌意亂,她實在不知道怎麼帶著一個四歲不到的孩子,加上一個殘疾的老人逃出這片火海,她打量一眼四周,這裏是書房,連水都找不到的地方,許清如隻好扯下窗簾,用剪刀剪開每人拿著捂住口鼻。
她打開窗戶,讓空氣變的流通一些,現在室內的溫度已經高得一塌糊塗,她把頭探出窗戶看看地麵上那堆火,他們在二樓,這裏距離地麵的高度大概就是三米多一點左右,她皺眉,要怎樣才能滅掉下麵那堆火。
“你家的傭人和保安都死哪去了?”許清如著急地朝安至全吼,安至全這時候卻仿佛淡定了下來,他輕飄飄地看了地麵上被扯斷了電話線的座機,道:“電話線都扯斷了,怎麼叫人?而且那些個人,就算叫了,也不會過來救我們,白溪,我們注定守著這個秘密死在這裏,以後,安家就是安折傅的了。”
許清如暗罵一聲老狐狸,到這種時候都不忘把事情嫁禍給安折傅,別的她不敢肯定,但是果果在這裏,安折傅就不會做出縱火燒死自己女兒的事情,這一點她還是可以肯定的,她抿著嘴不答安至全的話,繼續思考還有什麼辦法,視線卻無意掃過樓下花園的一個陰暗角落。
在那裏!有個人影在那邊!許清如忽然想起在安家大宅的門口時候,瞥到一個身影在她身後經過,她那時候想去看,卻被安家的傭人打斷的思路,便忘記了,沒想到是真的有個人一直跟著她,“那邊有個人藏著,肯定是縱火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