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堯愷讓人找來堯青當初當群演的電視,從一堆人裏找到她小小的身影,沒有正麵卻還是那麼認真的小小身影時,他忍不住落淚了。
本該是備受疼愛和嗬護的女孩,在同齡人歡聲笑語享受生活的時候,卻因父母的失誤和過錯,讓她無辜承受了這麼多苦難。
原本問堯青這些,堯愷是想讓她發泄出這些年來受的委屈,在他這個父親麵前好好傾訴,哪怕是怨他怪他罵他都可以。
可現在,聽到堯青輕描淡寫地掠過,什麼都不提,語氣還在安慰著他,堯愷的視線頓時模糊了。
“青青……女兒,”堯愷握住堯青的手,聲音顫抖,低聲道,“爸爸知道你這些年不容易,真的不容易……”
“在爸爸麵前不用隱藏,有什麼苦都可以告訴我……爸爸知道你曾經失去的無法彌補和追回,可爸爸能夠聽你傾訴,以後也一定能成為你的依靠……”
“女兒,相信爸爸……”
堯青的喉嚨也哽咽了。
“爸爸……”
這一刻沒有猶豫和別扭,堯青喊出了這一聲“爸爸”。
就像靳宸說的,血濃於水。血緣也會濃過時間的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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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相信你……”堯青哽咽著,卻還是微笑著說,“你也要相信我,既然我能走到今天,能和你相認,說明我的人生並不糟糕,不是嗎?”
“也許過去是有些不容易,可我現在不是好端端在你麵前嗎?”
“爸爸,過去的事情就都過去了。不管是媽媽,還是以前的我,你都不要太介懷。我現在很知足也很感恩,我們都要好好地麵對未來,不是嗎?”
這一聲“爸爸”,又聽堯青說完這些,堯愷眼裏的淚徹底落下來,卻也像堯青一樣輕輕笑著。
是啊,不管過去有多糟糕,現在他和女兒重逢了、相認了,又何必再耿耿於懷。
他要做的,就是彌補女兒的餘生,傾盡所有給她最好的未來。
“好……女兒,你說的都對,爸爸都聽你的……”堯愷擦掉堯青眼角滑落的淚,擦笑著說,“從現在起,我們都不提過去的事情。爸爸以後一定會照顧好你,讓你開開心心地、幸福地過每一天!”
“嗯!”堯青笑著點頭,也伸手擦掉堯愷臉頰的淚,“爸爸,有你在,我會開心幸福的。”
……
看那邊父女哭哭笑笑的相認場麵,靳宸抿了抿唇角,居然有點動容。
雖說對凡人來說,血緣確實濃於水,牽動人心,可對他這樣無父無母、自然孕育的神明來說,血緣也是凡俗之情。
既然是凡俗感情,他當然不會放在心上。
今天見堯青和堯愷相認的場景,他竟然不覺得可笑,反而有些憐憫,真是破天荒了。
也許是堯青方才的微笑讓他動容吧。
明明受過那麼多苦,卻還在笑著安慰別人。很傻,傻得讓人憐惜。
也讓他更想好好保護她。
此時此景對堯青來說,一定很幸福滿足吧。
如果可以,他也想為她靜止時間,讓她永遠停留在她覺得幸福的這一刻,而不是去麵對即將來臨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