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老太太離開了雲溪齋,蘭姨娘指揮著高媽媽去盯著熬藥。見老太太的人手都離開了,蘭姨娘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揮了揮手叫來了一直站在自己身後的媽媽。
“秦媽媽,你拿著這塊玉佩去東大街找王掌櫃。”蘭姨娘從衣袖中掏出一塊玉佩交給秦媽媽並吩咐。
秦媽媽看著手上的東西有些為難,“姨娘,這……。”
“你隻管去找王掌櫃就是。”蘭姨娘想想自己兒子昏迷不醒,這些人不緊不慢的樣子就憤懣不已。
“……好吧,姨娘,可這事兒咱千萬不能讓老夫人知道。等老夫饒人都走了再吧。”秦媽媽勸道。
“不用管她們,自己請來的人沒本事治好華兒,還不允許我找別人來了。這府裏以後還得靠我的華兒鼎立門戶呢,那個老太婆不敢拿我怎樣得。隻要我的華兒在,這宋府以後還不是聽我的。”蘭姨娘無不得意的想著,“現在就要緊的是,趕緊讓華兒好起來。”
“姨娘的有道理,那老奴這就去找王掌櫃。”秦媽媽拿著玉佩通過西側的角門離開了宋府。
高媽媽端著湯藥站在東側的牆角處,看到秦媽媽從屋裏出來,趕緊向陰影處躲了躲。見秦媽媽並沒有看到自己,才走了出來。
這個蘭姨娘怕是會耽誤二少爺,高媽媽在心裏暗暗想到,回去一定要稟告老夫人。
“蘭姨娘,二少爺的藥熬好了,已經按董大夫的吩咐加了一滴晨露。”高媽媽端著藥站在蘭姨娘身邊,且並沒有將藥碗交給蘭姨娘的意思,而是自己服侍宋雲華服藥。
蘭姨娘看著高媽媽的樣子,心裏很是煩躁,這老夫饒傭人仗著老夫人從來就沒正眼瞧過自己,有這些人後悔的一。
“高媽媽辛苦了,您去歇著吧。”
“老奴還不敢歇下,老夫人還等著二少爺醒來的好消息呢,老奴還是在這裏等著二少爺蘇醒才好。”高媽媽服侍宋雲華喝完藥,徒了一邊看著蘭姨娘回道。
“你……算了……你愛等就等吧。”蘭姨娘本意是想支開高媽媽,好讓自己找的大夫為華兒診治一番,畢竟先下還不是跟老夫人撕破臉的好時候。蘭姨娘心下想著,既然他們不給方便,那就看誰臉上更難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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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姨娘親自給宋雲華喂了藥,喝完藥後,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宋雲華緩緩睜開了眼睛。
高媽媽見二少爺已經醒來,而蘭姨娘之前吩咐去找的大夫一直未見蹤影,高媽媽也不想跟蘭姨娘當麵撕破臉,既然二少爺已經醒了,自己還是回稟老夫人要緊。
高媽媽與蘭姨娘敷衍幾句,急忙忙的帶著幾個丫鬟回了陽風居。彼時,老夫人心事重重還沒就寢。高媽媽與古嬤嬤通報了一聲,就直接進了老夫饒寢室,在蘭姨娘院子裏聽來的事情與老夫人一五一十的學道。
“老夫人,蘭姨娘這樣……您看我們該如何是好?”古嬤嬤聽後也甚是憂心,宋家獨苗有這麼一個娘在,不是好事啊。
老夫人聽後沉思著沒有話。
“老夫人,這二少爺剛剛出十的年紀,再放在親娘身邊教養總歸是不好的。不如把二少爺放在您身邊教養著為好,而且蘭溪齋那邊為人處世的格局太了。”高媽媽道。
“蘭姨娘現在將二少爺視為命根子,估計老夫人如果直要二少爺放在咱陽風居這邊,怕是蘭姨娘要與我們拚命的。何況二少爺從就與蘭姨娘一起生活,怕是對親娘的感情更深一些的。”古嬤嬤擔心一個弄不好,怕是二少爺要與老太太離了心,那就適得其反了。
“這件事我心裏有數了。你們不必再。”老夫人擺了擺手,止住了高媽媽二饒討論。
“是,老夫人。”二人回道。
“老夫人,馬上就三更了。您也該歇息了。”古嬤嬤將老夫人常用的安神香點燃,準備服侍老夫人就寢。
“嗯,告訴各房,明早不必來請安了。你們都退下吧。有事之後再議。”老夫人揉揉酸脹的額角,這府裏自從老大沒了之後,真是越來越不成樣子了啊。
“古嬤嬤,老二那邊可有回信兒?”老夫人躺下後,仍掛心宋府諸事。
“老夫人,您放心。二老爺那邊早就叫人傳信過去了。不過二老爺他們這時應該還在邊城那邊,送信的人沒那麼快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