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花之靈,是由草木生出的靈智,肯定是有大機緣才會得此造化,怎會有不詳之?】
宋沄萋雖然沒有研究過東大陸的妖靈是如何形成的,但是在鷺洲的時候,妖族是與人族並行的存在。即使是如月季這類低等的草木精靈,也是要得了大機緣才可誕生並生存於地之間的。把這些草木精靈譽為地間最為純淨之物都不為過,又哪裏有不詳這個法呢。
【是的,不詳。】月季被宋沄萋采取的緊急措施給救回了一些生氣,但在宋沄萋的意念中,月季的聲音卻仍舊是了無生機的,【宋姐,你可知道,我是如何生出這靈智的?】
宋沄萋心想,鬼才知道你如何生出靈智的……問的這不是廢話嗎。
月季也沒在意宋沄萋是否回答她,她繼續道,【我一直生活在這裏,以前是一株的月季,遵循四季變換花開花落。這府裏的仆人看似許多,但在這蘭溪齋中,能精心照料我的人卻沒幾個。草木生靈,除了需要地造化,感悟自身存在。前期也是需要她人精心飼養與嗬護的,草木感受到愛,自然才可生出情,有情才有靈啊。】
宋沄萋在鷺洲的時候也沒深入了解過這些精靈和妖靈們是如何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但是就月季的這番話,她隱約理解了為何鷺洲人都稱草木精靈是最純潔的存在。對於草木來講,花開花謝草長草枯都是自然變換賦予他們的本能,對於自己的生死並無怨懟,如生在荒漠峭壁等惡劣環境下的草木們,他們更多的適應環境努力利用自身優勢讓自己生存的更好。
就因為這樣,但凡上或人類能對他們報以愛意的嗬護,使他們能夠更加茁壯的成長,再輔以地的特殊機緣,就會由愛意中誕生靈智,這就是月季所的‘有情才有靈’。宋沄萋由此想到,在鷺洲的大戰的中,人族覺得強大而又厭煩的怨靈,何嚐又不是一種‘情’呢。
【雀他們總管我叫月姐姐,其實以誕生靈智的時間來論的話,我確實他們中最的一個啊,隻是我來到這府中的時間略早他們一些而已罷了。】月季回憶起府中那些可愛的生靈們,很是溫柔的笑了起來。
【但是你比他們成熟。】宋沄萋聽月季之前的話,就感覺到了,月季的靈智比起雀丹她們,簡直就是成人與幼兒的壤之別。
【是啊。十年前,宋家不知哪位高人參透了什麼高深的功法,使得上祥瑞之光伴隨著神雷一同降臨到這宋府裏。我們幾個都是沐浴了祥瑞之光,而柳伯伯卻是有半邊身子被神雷給劈中了。】月季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笑的很是開心,【柳伯伯一直自詡風流,可是那半邊焦黑的身子,令他不想離開那池塘半步,用它的話疆丟柳,醜!’】
隨著月季滔滔不絕的著,花朵下的葉子也越發的卷曲了,仿佛月季在燃燒自己的生命力,著最後的一點遺言。
宋沄萋趕忙又取零水,並從花壇旁邊的一個桶裏發現了一些肥料給月季澆了下去,並對月季道,【月姐姐,你歇一歇。這樣……】
【不,我要講,我知道自己時間已經不多了,我希望你聽完後,如果可能的話,我請求你,幫我和那個姑娘找個風景秀麗的地方,將我們兩個葬在一起就好。我……不想再在這宋府中看著這片了。我也想去見見更廣闊的山林啊……】
宋沄萋知道月季心意已決,她便也不再勸阻,而是去屋裏搬了一個凳出來,坐在了花壇旁,靜靜的當一個聽眾。
【十一年前,那個姑娘的帶來,才讓我懂得了什麼是嗬護什麼是愛。她每都會來查看我的情況,看看是否需要澆水、施肥、除蟲、除草的。但在宋二少爺出生之前,更多的時候,是她午後在這個花壇旁與心裏話,順便伴隨著暖洋洋的太陽打個盹罷了。而就是這一份細心與陪伴,讓我生出了情。】每當提起‘那個姑娘’的時候,月季都會笑的很甜。
【就這樣,我在十年前生出了靈智。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我與雀他們一樣都是一個懵懵懂懂的樣子,對地間的感應多還是原始本能。可惜六年前,一切都變了。】月季的哀傷如有實質般彌漫開來,宋沄萋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六年前,她第一次挖開了花壇裏的土,不過卻也很心的沒有觸碰到我的根須,隻是在角落裏挖開了一個坑就離開了。不久,就有一個婦人抱著一個嬰孩兒的屍體來到了這樣,並把他埋了下去。那個嬰兒雖然剛剛開智,但是也有著衝怨氣。他的怨氣徹底汙染了這片土地,我也開始被他的‘怨’之情喂養著,從那之後我就比雀他們更早的懂得人事,也就是你們人所的更成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