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一凡見此,也隻是微微一笑,把兩樣東西放在地上,隻留下一句話,提醒她注意時辰,接著轉身,禦劍而去。
白謠見他幹脆利落的離開,片刻後也不見人回來,眉頭微微一動,心中暗道,他是真的不在意嗎?還是留有什麼後手?
其實,方才如若範一凡真的要對她動手,她是不會選擇用燃華拚命的,畢竟如果她使用燃華,雖然有很大的幾率可以傷到範一凡,但定然無法一擊斃命,而她又力脫,恐怕結局會更慘。
而她之所以這麼做,也隻是想讓他看到自己的實力,從而有所忌憚,不過,現在看來,或許是她想岔了,又或許是,這本身也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
她眼睛動了動,散去靈力,收好火耀,向前走去,停在東野鵠和丹藥瓶前,手對著地麵一揮,兩樣物品便漂浮在手上。
接著,她打開丹藥瓶,一股藥香四溢開來,丹藥沒有問題,且品質不錯,她眉頭動了動,把丹藥扔到紅繩內。
隨後,她低頭看了眼漂浮在手中的東野鵠,靈識探入其內,察覺到其內充裕的靈力,眼底劃過一絲笑意。
正待她準備收入紅繩內時,她的目光突然一頓,看著半開半合的花朵,瞳孔猛然一縮。
她把花朵放置在眼前,眼睛一眨不眨的,仔細盯著花朵的花蕊處,片刻後,她的手一抖,這東野鵠的花蕊…一根根上麵分明是一張張的人臉,且見白謠注意到了他們,麵容扭曲,嘴巴一開一合。
白謠頓時身體一涼,渾身發麻,啪的一聲,東野鵠直接掉在地上,她麵頰狠狠一抽,看著東野鵠,隻覺渾身難受,“這是什麼鬼東西?”
她抿了抿唇,麵色難看,這不是東野鵠,雖外形極其相似,是受到了這裏的影響,因此才變成了這樣?
她看著地上的黑色花朵,眼珠微動,靈識小心翼翼的探入花朵花蕊處,靈識剛剛觸碰那張張人臉,她的耳邊便想起了一道又一道淒厲的慘叫聲怒吼聲,聲音交織在一起,不斷重複著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她腦中一陣嗡鳴,麵色發白,眼珠通紅,心中暗道不妙,強行切斷靈識的連接,身體向後退了一步。
她眉頭皺起,這些人顯然已經死了,殘留下來的隻是魂魄,隻是這些人怎麼會在這裏?他們又是什麼人?
她思索一陣,總感覺缺少關鍵的東西,故而無法理順,不過,這會功夫,她倒是想起一件物品來,吳鷹的黑旗好像專門針對魂魄。
想到這,她便取出黑旗,凝神定氣,含著靈力的手,用力拍了一下黑旗,黑旗立刻漂浮在空中,她雙手結印,一道道靈力打在黑旗上。
黑旗劇烈顫抖著,猛然展開一角,在她靈力的加持下,舒展開來,一股陰寒之氣隨之而來。
她目光一凝,伸手虛空一點,黑旗隨之顫抖,片刻後,黑旗黑芒大盛,一團黑霧閃出,刹那間包裹住黑花。
道道痛苦的慘叫聲,從黑色花朵內傳出,片刻黑霧回到黑旗內,白謠靈識探入其內,尋找到被黑旗吸入的魂魄,靈識直接入侵這些魂魄體內。
她麵帶痛苦之色,靈識侵入一個個魂魄內,翻看他們殘餘的記憶,一盞茶的功夫,她猛然吐出一口鮮血,中斷了與黑旗間的聯係。
黑旗隨之墜落,掉在地上,她手一揮,把黑旗收入紅繩內,盤膝而坐,調理片刻,睜開雙目,眼底閃過一抹後怕。
這些魂魄殘餘的記憶,或許因為這些魂魄太過殘缺,她其實並未看到過多的畫麵,隻有一些零星的碎片,感受更多的是他們靈魂深被有些對於被困在此處深切的痛苦。
不過,依靠這些零星的碎片,她大概可以推測出來,這些人皆是陽月宗的弟子,如果她沒有猜錯,應該是這些年陽月宗為了探查此地,而進入到這裏的弟子。
而她之所以感覺到後怕,是無一例外在他們的記憶中皆看到了匹白馬,且那白馬與她今日所見,一模一樣,沒有一絲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