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在這裏能找到我的過去麼?”他偏著頭問洛小羋,夕陽在他的身上鍍了一層金色。
\t“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們不能放棄一絲希望對吧?”洛小羋指著前方不遠處的禪房,“那是慧能師傅的住處,現在他應該已在等你了。”
\t再見到雲飛揚,慧能已能覺察到他的不同。麵前沏上一壺上好的碧螺春,各自倒滿一杯,也不急著說話,倒是雲飛揚耐不住性子,囫圇灌了一杯酒進肚,迫不及待地問道:“師傅,我聽小羋講從您這裏可以了解到我的過去?”
\t“你的過去其實我了解的不多。”慧能道,“你的主人應該最為了解,他前些日子在這裏靜休,不過如今已離去了。”
\t“他去了哪裏?我如何找到他?”雲飛揚有些著急。
\t“你的主人一向居無定所,來去由心,我也不知此時的他在哪裏。”見雲飛揚麵露失望之色,慧能又道,“其實你又何必糾結過去。與你一起來的那位姑娘就比你想的開,要說起來你把她忘了她應該是難過的那一個人,不過她仍是知道要向前看,沒有過去,還可以有現在和將來,可以有新的記憶。”
\t雲飛揚轉頭看了看站在門外望風景的洛小羋,似有所動,那個女子無論麵對什麼總能微笑麵對,即便在寒夜,他也能從她的笑容中感受到一份溫暖。
\t他很喜歡她。
\t當“喜歡”這個詞出現在雲飛揚的腦海時,他嚇了一跳,仿佛看到了一束光突然照進心裏,又仿佛看到了一扇門在自己麵前打開。
\t雲飛揚隻覺得豁然開朗,他站起身來向慧能深深鞠了一躬,道:“師傅,我明白了,我不會再糾結於過去的記憶。”他俏皮一笑,“珍惜當下,放眼未來,是吧?”
\t慧能也笑起來:“你這孩子的脾性倒是一點兒沒變。”
\t雲飛揚告辭後轉身行到門口,卻被慧能再次叫住:“對了,還有一件事忘了和你說,你一直想變成一個真正的人類,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離最後期限還有幾天了。”
\t雲飛揚的腳步定了定,原來新年就要到了,或許,在新年伊始,他可以鄭重地做一個決定,作為給洛小羋也是給自己的一個新年禮物。
\t兩天沒有上班,蕭然居然沒有打電話來詢問,嚴部長更加確信自己已經暴露,她不能出門,於是愈發地擔憂起餘安來,不僅是擔憂他的一日三餐,更令她擔憂的是以餘安的性子,很可能再次鋌而走險。
\t這一天正午,嚴部長透過窗戶朝樓下觀察了許久,見似乎並沒有什麼危險後,她決定嚐試著出門。
\t即便天空在下著雨,可正午時分人來人往,看上去與平日相比並無什麼異常,嚴部長稍稍放下心來,走進了飛揚咖啡館。嚴部長匆匆點了兩份套餐打包,又匆匆行至街口,攔了輛正巧停在那裏等客的出租車後迅速駛離。
\t嚴部長在心裏暗暗下了決心,今日見到餘安後無論如何要將他帶走,帶離這座城市,斷了他所有念想,他若是不肯,關鍵時候以死相逼也不是不能夠。
\t出租車上的司機問了目的地後,一直很沉默,與一些愛聊天的司機不同,他不僅沒有話說,連表情也沒有變過。
\t嚴部長起初沒有在意這一點,直到發覺車輛行駛的路線已經偏離太多時才發覺到不對勁。
\t她一下警覺起來,失聲問道:“這是到了哪裏?你開的路線不對!”
\t“沒錯。”司機並沒有減緩車速,“是有人讓我帶你到這裏的。”
\t“什麼人?!”嚴部長一邊問一邊慌張地試圖打開車門,無奈車門早已被鎖死,她竟已難以逃脫。
\t“是不是蕭然?是不是薑路遙?師傅,你幫他們做事是犯罪,你快把我放了,我保證不追究!”嚴部長心知不好,不斷央求著。
\t“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司機並沒有要停下的意思,“我也是有職業操守的人,答應了的事就要做到。”
\t眼見著路越行越窄,路燈愈發的昏暗,嚴部長知道再耽擱一刻就會有滅頂之災,她急忙掏出手機試圖撥通洛小羋的電話,不料手機才剛剛按下第一個數字便被司機打掉在地。
\t“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配合呢?”司機不耐煩起來,“再不老實點兒就別怪我對女人動手了!”
\t嚴部長哪裏肯坐以待斃,她不顧一切地撲上去開始搶奪方向盤。在郊外的無名小路上,一輛出租車以一種怪異的姿態歪歪扭扭地向遠處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