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卻鎖定在天花板某處，嘴角凝著抹淡淡的笑。
很淡，卻很動人，是那種幸福的笑。
自從花悅兒死後，我從沒再看到周晉這種表情，然後我也恍然大悟：“所以，因為她，你想向我贖罪？”
他沒回答我，可有類似羞澀的東西，在他垂下的眼眸中轉動。
我見過他最邪惡不齒的一麵，像這樣的真情流露，簡直太陽打西邊升起。
“你愛她？”我明知故問。
他不語。
我卻控製不住自己的，搖著他胳膊，大喊起來。
“你不是說看到美好的東西就想毀掉嗎？你不是說這輩子除了花悅兒誰都不會再愛上了嗎？為什麼對那個女人俯首稱臣？為什麼偏偏不放過我？”
“我那一年十七歲，遠程哥很愛我，我也愛他，我本可以有個美好的人生，是你把我毀了，全部都毀了！現在你要為了另外一個女人的承諾，對我說你對不起我，對我說你想以死謝罪？！你憑什麼要拿我當做你向女神的獻祭的祭品？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我不會讓你這麼死的！”
衝他低吼完，不知不覺中，我已是淚流滿麵。
“傅瑤，對不起，”周晉眨眨眼，目光渾濁的望著我，半天才吐出幾個字：“我那時候太年輕，你告訴我，我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
時隔多年，他終於肯承認自己錯了。
可卻是因為另外一個女人。
我分不清自己憤懣不平的情緒，是出自何種緣由，我隻知道，我痛苦了那麼多年，仇恨早已生根發芽，醞釀多年成參天巨樹，憑什麼他隻要幾秒鍾就能償還？
我背過臉，把眼淚擦幹，換上甜甜的笑，扭過頭，半跪在床上，挽著了周晉的手，輕聲說：“阿晉，愛我，把你對她的愛都給我，我就原諒你。”
“不，”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拒絕了我：“那樣的愛，一生隻有這一次了。”
“那你就去死吧！”我的指甲，一下子就掐入了他的手腕裏，直到有鮮紅在我指甲縫裏泛濫出來，他隱忍到臉頰漲成紫色，我才很冷靜的放開他，喘了口氣後，在他耳邊徐徐說：“周晉，我要你好好活著，這輩子都做我的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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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周晉徹底康複，花漾自殺，高瞰和伊閃閃分手，成為那個年月裏很多人難忘的八卦新聞，時至今日，就算是他們結婚了，仍然被人提起，津津樂道。
周晉也是在那個時候，搬到我公寓裏來住的，一如當年我在他麵前乖乖聽話一樣，他現在成了我的奴隸。
搬進我家的第一天，他答應了我提出所有的條件，我找回來的奴隸，他也都一一接受，他想做為了那個女人做好人，我偏是要剝奪他！
周晉明白我的用意，但都一一妥協，甚至連他處理公司的權利都交給了我，卻獨獨給我定了一條規則。
“傅瑤，我給過你機會，讓你報仇，是你自己放棄了，以後我們兩個之間，無論走到哪一步，你記住，永遠都不要愛上我。”
“愛你？”我嗤之以鼻，用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在他身上，冷冷地告訴他：“我恨不得抽你的筋剝你的皮，你這種人，是不配被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