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蓉將靠枕放平,扶著她躺下。江裳華卻是忽然摸到了枕下的一個物什,“這是什麼東西?”
手心之上躺著一個二指寬的木牌,上頭刻著一個“安”字,還墜著紅色的流蘇。江裳華卻有些心驚肉跳。
玲蓉瞥了木牌一眼,見怪不怪道:“姐你忘啦,好多年前來宜州的路上,中途咱們路過了蒲州郊外,卻忽然下起了大雨。咱們躲進了山中一處廟之中,有個懂醫的老和尚見姐麵色不好,所以給了個平安牌嘛。”
江裳華定了定神:“原來如此。太多年前的事情,我都快忘記了。”
“姐先憩一會兒吧,奴婢去端藥。等姐睡醒,藥也差不多晾涼了。”
玲蓉出了去,順帶關上房門。裳華躺在柔軟的床榻之上,摩挲著手中的木牌,卻怎麼也睡不著。
這個木牌帶給她的震驚實在太大,江裳華隱約認為,這其中有蹊蹺。
兩年前的莫寧溪也曾經路過蒲州,巧的是,她也去過一處山中廟,也是一個老和尚,看破了她命中有煞劫,且給了她一個木牌,是能擋煞。就和手中這個一模一樣!
莫寧溪死了,又在江裳華的身體之內醒來。
你離奇不離奇?
她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直覺告訴她,蒲州山中的那個老和尚一定沒有那麼簡單,他可能知道更多的事情!江裳華也打定主意,一定要尋機再走一趟蒲州,找一找這個老和尚。
憂慮了這麼一會兒,身子有些乏累,江裳華沉沉睡去。
醒來之時已過正午,正是人困馬乏的時候,江裳華怕了起來,走到圓桌跟前。桌上正擺了一碗烏漆墨黑的藥汁兒,她端了過來,細細一聞,基本上就知道都有些什麼藥材了。
大夫開的那副藥方,明顯很是中庸。江裳華的身子太過虛弱,大夫不敢用太猛的藥,就怕她一命嗚呼了。因此這幅藥方沒什麼藥效,吃了也很難見好。
不過,大夫忽略了一點:是藥三分毒,江裳華從泡在藥罐子裏,體內殘留了很多的藥毒,每這麼一碗沒功效的藥進肚,短時間倒是沒什麼事情,積久了這藥毒也是一個大問題。
後頭,她還得費功夫清理體內的藥毒才行。
恰好這會兒玲蓉來了,還囑咐她趕緊喝藥。江裳華頓了片刻,這藥她肯定是不會再喝了,得想辦法支開玲蓉才行。
她正猶豫著,府門之外卻傳來敲敲打打的喜慶樂聲。
裳華便放下了碗,準備出門一探究竟。
玲蓉擔心她受了風,趕忙攔住了她:“姐你乖乖待在房裏喝藥,還是奴婢去幫您打探一下情況吧。”
完她就出了院,裳華回過身來,便將藥汁都倒進了房中的盆栽裏。將碗放回桌上,她又躺了回去。
玲蓉去的快,回來也快。她麵上帶了點喜色道:“姐,是城裏趙家秀才上門來提親啦,要聘娶淳雅姐呢!二老爺二夫人正在前廳接待趙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