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星宇氣度大，調整了一番情緒，很快便開了口：“這樣，在給世子提半成的基礎上，再加一條：榮王府來我這兒買酒，成本價拿貨。我不掙榮王府的錢，當做是結交世子這個朋友。”
黎玨稍一思索，便問出了問題關鍵：“你所謂的成本價，僅僅隻是釀製酒液的糧食以及人工成本，還是要算上將酒液運送到京城的運輸費用？”
“當然要算運輸成本。”淩星宇理所當然。
黎玨了然的點了點頭，又問：“那麼，我想請問一下淩公子，你們的運輸都是雇傭鏢局的麼？”
這年頭可沒那麼太平，若是純粹的商隊，早就被山匪打劫得底褲都不剩了。因此黎玨才有一問。
“我家確實與多家鏢局都有合作。運輸過程中，除了鏢局的人，當然也會有自家商隊的人跟隨運輸隊伍。”淩星宇如實回答，但很快他就察覺到了苗頭：“世子為何這麼問？”
黎玨淡笑：“關心關心淩公子嘛。鏢局畢竟隻是江湖散勇，丟鏢的事情，恐怕也沒少發生吧？”
怎麼感覺他有些幸災樂禍呢？
淩星宇有些淡淡的不悅，卻還是忍著：“有些路線上確實有凶悍山匪，鏢局對上了也討不著好。這種情況下，我們也隻能舍棄貨物，但求不鬧出人命來。”
黎玨也了解得差不多了，便開門見山道：“我與淩公子談一樁生意如何？保準那些地頭山匪以後再也不能威脅到你們的貨物安全。”
“世子難不成有經營鏢局？”淩星宇問。
黎玨卻是搖頭：“不是鏢局，卻比鏢局厲害多了。我手頭有數萬兵馬，而且是正規軍，淩公子若是有需要，或許咱們可以達成長期的合作？”
這會兒，淩星宇已經凝重了臉色：“世子在養私兵？恕我直言，我若是摻和進來，恐怕會牽連到我淩家商會。這生意我做不來。”
“不是私兵。”黎玨解釋道：“是我榮王府的府兵。”
可淩星宇仍是一瞬間就抓住了關鍵：“藩王的府兵不過一萬，世子家的府兵已經超額了。我很難相信榮王府沒有別的心思。”
黎玨撓了撓頭，如實道：“好吧，那本世子就實話了，除了一萬的府兵，剩下的全是青州軍。青州將軍就是我榮王府的人。”
“……”淩星宇突然很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他可不想知道榮王府的太多秘密，對自己沒好處。
對於淩星宇的為難和猶豫，黎玨淡笑不語。良久後才安撫他道：“淩公子不必擔心，本世子現在隻想找個地方安置這些兵馬。隻要你點頭，他們搖身一變，就成了鏢師，沒有人會知道他們是青州軍，更不會連累到你們。”
淩星宇深呼吸，調整了自己情緒，“這麼冒險的事情，我為什麼要幫世子呢？”
“互惠互利啊！正規軍和普通鏢師可不一樣，絕不會出現丟鏢的情況，損失會降到最低。而且行商速度遠非鏢局能比，淩公子若與我合作，何愁做不成南海北的生意？”
淩星宇並沒有一口答應下來，一如方才黎玨那般謹慎。
隻聽黎玨又道：“淩公子就放心吧。短時間之內，我不會起事的，即便將來要起事，也斷不會連累你們淩家。你大可放心與我合作，除去這一點不存在的風險，剩下的可全都是好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