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字猶如一柄重錘,敲擊在周眾的心頭。
周眾心虛,話都磕磕巴巴的:“寧……寧公子。”
江裳華好整以暇,笑著詢問身旁的武韜:“武韜管事,你以方才周大人的行徑,算不算得是藐視王府呢?”
武韜也在馮叔到來的那一刻,便將斬骨刀插回了背後腰帶上,“當然,寧公子了算。”
馮叔眉眼一凝,想來方才是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有機靈的手下便上前與馮叔複述方才的所有經過。
“豈有此理!周大人,寧公子可是我們世子的座上賓,你竟敢這般對待寧公子,實在無禮至極!”馮叔眉頭一豎,比身為正四品官的周眾還要更有氣勢。
周大人苦笑不已。他原以為,這寧公子不過是榮王世子的幕僚而已,哪知對方一躍上枝頭。不僅成了座上賓,世子不在青州期間,對方竟還當家做主了?!
如此來,這寧公子話豈不是比身為父母官的自己還好使?
江裳華自是直接忽略了周眾的苦笑,很快就適應了王府代班人的身份,吩咐道:“先將周大人請回王府吧!畢竟他妄圖衝闖糧倉重地,本公子覺得,此事可以審一審,不定會有內情呢。”
她發了話,馮叔隻擺了擺手,他身後的府兵便如狼似虎撲來,一把擒住了周眾。
可憐周眾,又肥又遲鈍,躲都沒來得及躲一下,就如一隻老母雞似的被府兵扣住了。他揮舞著一雙肥肥的手臂,奮力掙紮卻也逃不開鉗製。
他這才意識到,對方是來真的了。
也不得不佩服周眾一句。局勢一邊倒之後,他也是能屈能伸,立馬就認慫:“寧公子,方才是我無禮了,這就與您道歉,請您海涵,不要與我一般見識。”
江裳華淡笑著,明明是那麼和善的使麵孔,的卻是惡毒的誅心之語:“周大人方才可不是這個態度。你將賬冊和算盤打落,本公子至今還手疼嘞。”
馮叔也惱周眾的愚蠢舉動,頗感無語。“帶走吧!”
周眾更是慌了。他感覺自己是隻柔弱的綿羊,即將要進入凶惡老虎的嘴中了,他更是奮力的哀求,把自己的姿態擺得更低了,“寧公子,我不是有心的,求求您大人有大量!”
江裳華不為所動,見這兩百斤的胖子哭成個孩子一般也是無動於衷。
倒是一旁的張知同看不下去,出言道:“慢著!周大人始終都是朝廷命官,無論他犯了什麼錯,也該是由朝廷與皇上來定奪。你榮王府又有什麼權力扣押官員、濫用私刑?”
此話一出,馮叔倒是正眼看著這位名不見經傳的張同知。往日他總站在周眾身後,倒是讓人有些忽略了,周眾是草包,但張同知貌似不是。
江裳華朗笑一聲:“張大人笑了,我們隻是請周大人去王府喝茶而已。的什麼濫用私刑,這些都是你空口白牙的汙蔑之辭。還是,張大人也想去王府喝茶,隻是不好意思開口?”
“來人,把張大人一並請回王府。”馮叔當即會意。一聲令下,府兵們又圍住了張同知,一群大兵虎視眈眈,別提有多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