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淮猶豫了:“這……”
“事情我隻壓在了王府之內,若是傳入聖上耳朵,這二人有沒有命活還另。”江裳華語氣平淡,但卻不容置疑:“在供述出指使之前,請恕我不能放了這二人。”
他抱著最後一試的僥幸,又問:“真的沒有餘地可以協商嗎,寧公子。”
“沒得協商。”江裳華明確拒絕,“此事我會去信給世子,在世子回信之前,隻能先委屈周大人和張大人了。”
“好吧,是下官叨擾寧公子了,這就告辭了。”魏淮拱了拱手,起身離去。
江裳華送他到王府門口,又開口道:“魏大人好生約束衙門中人吧。告知他們好自為之,若是憊懶劃水,想端著鐵飯碗當米蟲,那就趁早滾蛋。多的是人想吃公家飯,沒人樂得養一群廢物。”
魏淮抹了抹額間的汗,心想這位寧公子真是言辭犀利,但也不失為是一個通透人。他方才隻是隨口一嘴,對方便知衙門底下的人是趁機偷奸耍滑了。
不過也好,平日裏周大人多有縱容,疏於管教,下頭的人就越來越放肆了。趁機敲打敲打,也未嚐不可。
“多謝寧公子提點,下官告辭了。”魏淮拱手辭離,這便往衙門去了。
送走了魏通判,江裳華回了自己的院子裏。
她沒什麼可忙的,收糧之事也有王府底下的人盯著,糧倉那邊有武韜,她也甚是放心。
江裳華還想繼續搗藥,可剛拿起藥杵,她便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她離開之前,明明將藥杵放置在石桌上了,怎麼藥杵這會兒又跑回了藥臼之中!?
馮叔早有交代,因為種植帶毒奇花異草的緣故,這院子平日可沒有人來,便是王府下人也不會隨意進入。
今日藥杵挪了位,自然不是藥杵自己長了腿跑的,而是有人進來過!
是誰?不可能有人敢隨意進自己院子的,剛這麼一想,江裳華便欲出門去詢問。還不曾有所動作,她便覺得後脖頸一涼——
那是一種金鐵的冰冷觸感,江裳華的身子霎時僵硬,動都不敢動一下了。
“周眾和張栩業在何處?”對方語氣森冷。
背後之人手中的匕首是帶著惡意的,江裳華連對方的正臉都看不到,又愛惜自己的命,隻好配合著回答:“關在後院了,門外有府兵的把守。”
她以為,自己了之後對方就會放她走的。哪知……
對方推了她一把:“現在就把他們倆放了!”
“我沒有權力指揮府兵,英雄找錯人了。”江裳華還試圖耍滑頭,忽悠對方。
可對方的消息十分靈通,喝罵道:“你騙誰呢!誰不知道榮王世子離開後,榮王府是由一個年輕公子當家做主?”
雖然被拆穿了,但江裳華依舊強撐著:“即便如此,也得有令牌才能調動府兵。我隻是管著榮王府的事,越不了權去指揮府兵們。”
那人一眯眼,便冷漠道:“既然無用,那也沒有必要留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