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裳華踏出了淩雲酒館,還未分辨去向,身旁便響起了一道不滿的聲音:“你去了好久,是不是想耍花招?”
“……”江裳華被他的神出鬼沒嚇了一跳,還要忍住驚嚇不爆粗,實在太為難她了。
“誰耍花招了?本公子試了試酒,當然要費些功夫,這不是買到了酒麼?”江裳華辯解道,暗自打量了對方一眼。
眼前這個男人穿著一身黑衫,因為上街不宜太打眼,他沒有戴麵罩,身材中等,其貌不揚。但從他手背上隆起的經絡就能看出,他是一個孔武有力的練家子。
江裳華對他的相貌沒什麼印象,唯獨一個側臉覺得很是眼熟。仔細一看,眼睛也是給她一種莫名的熟悉福
“看夠了嗎?不想要眼珠子了?”殺手冷聲警告道:“你最好老實點,不要想著耍花招,我不介意讓你知道我的手段!”
江裳華抿了抿唇,也不多狡辯,隻默不作聲拎起了酒,便提步回了王府。
她一頭鑽進自己的院子裏,心知那殺手仍然盯著自己,江裳華鎮定自若的繼續捯飭著自己的藥材。
直到黑了下來,她依舊專注於自己手頭的事情。丫鬟敲響了門,江裳華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色已晚,才放下手頭事務去開了院門。
“公子,馮管家知道您在忙,特意吩咐奴婢為公子送來晚膳。馮管家,庶務再忙,也切莫廢寢忘食,仔細身體。”
江裳華接過丫鬟手中的托盤,和煦一笑,“替我轉告馮管家,多謝他的關心,改日我請他喝酒再當麵致謝。”
丫鬟躬身退下,江裳華回到房內,又差點被燭光不及處的那個黑影嚇了一跳。
“……你是故意以嚇人取樂的麼?”江裳華真的是平複了許久的情緒,才壓下了罵罵咧咧的衝動。
殺手對於江裳華的態度不予理會,隻自顧自道:“你和那丫鬟什麼了,你當我沒聽見麼?”
他這麼,反而是江裳華奇怪地問:“我什麼了?不就是簡單寒暄了幾句麼,哪有別的?”
“你們是不是在暗語?”
不得不,這個殺手的疑心病是真的很重。江裳華耐著性子解釋道:“沒有暗語。我並不是王府的人,馮管家對我多有照顧,我請他喝酒隻是人情往來,好嗎?”
“當真?”殺手半信半疑。
江裳華對殺手當然沒有那麼多耐心,丟下一句“愛信不信”,便埋頭吃飯了。
“……”殺手大概也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囂張的人質吧。
也就在江裳華吃飯期間,殺手又來到她的跟前,幸災樂禍道:“已經黑了,距離子時不到兩個時辰,救不出饒話就拿你自己的命來抵押。”
她聽了,隻放下了銀箸,拿起帕子慢條斯理擦了擦嘴,才道:“你應該期盼我可以成功。實不相瞞,我與榮王世子乃是焦孟之誼,你若是殺了我,他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殺手哼了一聲:“你還是自己祈求成功吧,也別拿榮王世子威脅我,我可不怕他。殺了你,我自有法子脫身,沒人能查到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