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話,江貴饒手頓了一會兒,少傾後才滿不在乎道:“你回話給夫人,就我事先沒有得到任何消息,也不知道是何人所為。”
“主,夫人好似十分不悅,還問……主蒙了聖寵,是不是就不需要江家的依靠了?”
話音落下,江貴饒眸子霎時銳利:“你這賤婢,是不是去夫人麵前嚼舌根了?你想要背叛我?!”
玉瀟趕忙跪了下去,迫切地表著忠心:“奴婢沒有!許是夫人查到了什麼蛛絲馬跡吧,畢竟那麗珠公主本就是嘴上沒把的主兒。”
“果真如此?”江貴人將信將疑。
玉瀟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奴婢不敢欺瞞。”
江貴人思索了一會兒,才開恩道:“你起來吧。如今夫人動怒,我總不能真與江家分道揚鑣,你我該如何才能平息她的怒火?”
玉瀟想了想,提議道:“夫人定是有十足把握了,才會來質問主的。而今抵賴恐怕隻會火上澆油,主不如誠懇一些,與夫壤歉,就當時也是拿不準消息的真假,後來聖上常來素和軒,一忙起來就給遺忘了。”
“這……可行嗎?”江貴人有些猶豫。
按輩分來,沈氏是她的伯母,可若是論身份,她可是宮裏的娘娘,當然要比沈氏高一些。要她伏低做去給沈氏道歉,她實在心有不甘,過不去心裏的坎,麵子也抹不開。
玉瀟見主猶豫,便反問她:“主子難道還有更好的法子嗎?”
江貴人咬了咬牙,“沒有別的法子。若……我能懷上龍胎,自是另當別論,夫人定也不敢責怪與我。可惜!”
見主子惱火,玉瀟抿唇不語。她太清楚主子為何不忿了。
陛下近日雖然寵愛主,常來探望,賞賜也是大方,可卻從未召主侍寢過。
主可謂是煞費苦心,沒少給敬事房的內侍塞好處,但陛下始終沒有翻過主的牌子。她一早就準備好的生子秘方,也一直沒有派上用場。
別提她心裏有多急了。
但畢竟如今已是宮妃,忌輕浮,宜持重,她急也急不來,總不能直接明示。隻好耐著性子等候,一邊繼續往敬事房送好處。
江貴人隻得喟歎一聲:“準備筆墨,我親自寫信與夫壤歉,應是夠誠摯了吧。隻希望……她好話些,不要與我為難。”
“是。”玉瀟點頭應下,伺候著筆墨。
就在江貴人提起狼毫之時,外頭傳來了查公公的唱喝:“陛下駕到——”
江貴人十分驚喜,丟下了狼毫後便歡喜奔了出去,滿臉都是女兒的嬌憨:“臣妾給陛下請安,陛下萬福。”
“愛妃快快平身。”皇帝親自將其扶起,閑聊般問道:“愛妃身上怎的沾了墨點,可是在作畫?”
她搖頭,麵含春色道:“臣妾不是在作畫,而是久未見過母親,甚是思念,便想著寫封家書托人帶出宮去,聊表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