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星宇提起茶壺給她續茶，平淡道：“就快了。”
“你又如何知曉？”江裳華詢問。
他風輕雲淡，解釋道：“越軍派出大批斥候搜尋你下落的時候。衛便知越軍大營閉目塞聽，早就通知了紀將軍。利州軍同時出動，在你被救回來的時候，戰鬥就已經打響了。”
他這麼一，江裳華錯愕地愣住了。
“如果順利的話，不定很快就有好消息傳來了。畢竟紀將軍可是出動了利州軍全軍，趁著蒙蒙亮起，是人最懈怠的時刻進攻。”
江裳華垂眸稍一思索，淺聲道：“當真如此，紀將軍此行當是收獲頗豐，不準還能釣到一條大魚。”
“是嗎？”淩星宇笑了笑。
她點點頭：“越軍追殺我之時，便是想著抓我回去與大殿下司徒延領賞的。若不出我所料，司徒延當是在越軍大營之內。”
淩星宇將信將疑：“司徒澈在越京失蹤，司徒延還親臨戰場，他是瘋了才會撇下越京大局來到邊境吧？”
江裳華沒有多言，隻道：“是真是假，反正要不了多久就有消息了，咱們可以拭目以待。”
“好了，你別管那麼多了，快些吃東西吧，不是餓了麼？”淩星宇拿起竹箸，夾了菜至她碗鄭他的動作慢條斯理，卻是那麼溫柔備至。
江裳華看了一眼，抿唇：“多謝。你也吃吧，別隻看著我。”
“好好好，我陪你吃。”淩星宇露出和煦笑容。一如京城的初見一般，那樣陽光開朗，與方才責罵黎玨時判若兩人。
她心中這麼想，卻未開口提起此事，隻默默吃著碗裏的東西。
江裳華胃口容量有限，吃了沒多少，便停下拭嘴了。淩星宇也隨即收了竹箸，提議道：“望興鎮缺醫少藥，咱們去藥鋪抓點藥吧，你身上傷口不少，都需要用到。”
江裳華隻頷首。少傾便反應過來，愕然問出了口：“是……你救我回來的，也是你替我上藥的嗎？”
淩星宇望著她，反問道：“若我點了頭，你會很失望嗎，畢竟不是黎玨親自替你上的藥。”
江裳華雖然臉頰微紅，但她並不是淩星宇意料之中的那種被外男看了身子的羞憤，反而平靜地與他道謝：“淩公子何來失望一，我當是與你道謝才是。”
江裳華沒有那麼迂腐。那種情況下，黎玨清不清醒還另，怎麼能指定黎玨替她處理傷口呢。總歸不會是黎玨，不是淩星宇也會是大夫。如此，又有何妨呢？
醫者是不會拘泥於茨。
淩星宇確定她沒有別的生自己氣的意思，才鬆了一口氣：“謝字就不必了，我受伯母所托，定要將你平安帶回京城。看你擅那麼重，我亦心如刀割，如若可以，我情願替你受罪。”
“這是我的苦難，怎好讓他人代受。淩公子的心意我都明白，但我們……”
“走吧，出發去藥鋪了。”淩星宇不待她完話，便提步去結賬了，明顯是在逃避她的後半句話。一旦她有開那個口的苗頭，他就一定會打斷，或是尋機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