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絕影露出了破綻,隻是烏益也是老奸巨猾,才不會以身涉險深入敵營呢。因此絕影隻是殺了一個替身,烏益見替身被殺,自覺有詐,這才更是謹慎。
一計不成,又生一計。黎玨這才現身,吸引烏益的注意力。
烏益嚐試射殺,奈何黎玨身旁有地衛護著。又因箭矢暴露了方位,偷襲不成,他這才現身出來。本打算不惜代價救回司徒延,江裳華卻早在暗處,拉弓張弦等著烏益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是箭矢上的麻痹震懾了烏益,向來謹慎的他才會心生顧忌,一番權衡,他果斷選擇撤退。
這會兒,司徒延心灰意冷,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的模樣。江裳華隨手將他扔在霖上,累得呼出了一口氣。
司徒延畢竟是一個高壯的男子,她這麼單手拎著,自然是費勁。
黎玨見他頹喪模樣,還嘲諷道:“大殿下的得失心未免太重。不過也怪你自己,誰讓你自大得愚蠢。今夜算你們走運,如若不然,烏益就可以來給你作陪了。”
“你!少在這裏得意忘形!隻會使陰謀詭計,令人不齒!”司徒延炸毛一般,罵了起來。
他這也算是陰謀詭計,那烏益簡直是鬼蜮伎倆。
黎玨也無所謂司徒延的態度,隻命人將他扔回了囚車裏。江裳華為了限製他的行動,早先還給他下了軟筋散,這會兒更是沒人替他解。
未亮全,府兵們已經拔除營寨了。黎玨登即下令,全速趕路,爭取在今日入夜前離開青州。
進入永州,氣溫愈低。司徒延在三百六十度全窗的囚車內,寒風呼嘯而過,淒淒慘慘戚戚。環眼一看,府兵們都已經穿上了厚實的棉衣,而他依舊是一件單薄的囚衣。
又走了兩日,洋洋灑灑飄下了雪雨,勢頭不大,落到地麵也就融化了。可司徒延卻被凍得直哆嗦,雙唇雪白,隱隱可見烏紫。
直到他昏迷了過去,府兵才報給了黎玨,“世子,司徒延凍得昏迷了過去。”
江裳華的馬車就跟在黎玨身後,她聽了便掀開了簾子,提議道:“要不將他挪到馬車上避避寒吧,要是凍死了司徒延,可就不好交差了。”
“美得他!還想坐馬車?”絕影撇了撇嘴,記仇道:“他先前還罵世子陰謀詭計呢!”
黎玨神色淡淡,也確實覺得司徒延不配坐馬車,便開口道:“先前消耗了一些棉布,空出了一個箱子,就把他裝進去吧。記得命人打幾個透風孔,免得悶死了他。”
絕影領命,這便下去安排了。
江裳華想了想,又道:“既然把他換到了貨車上,那要記得給他的飯菜裏加點軟筋散。這家夥也不是個老實的,保險起見,咱們還是謹慎一些吧。”
“溪兒的有理。司徒延也是個奸滑的,心點沒錯處。”黎玨點頭。
地衛霎時會意,“屬下明白了,這就吩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