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離京兩月,也確實不知京城之事。沈氏便解釋道:“不是旁人,正是江淳雅。她如今晉了嬪,已經不需要依靠著江家了,倘若你進宮,也記得遠著點她。”
江裳華一知半解,隻問:“是不是發生什麼了?”
沈氏抿唇,“你當是知曉,為娘一直傾斜資源給她,隻希望她能在宮裏過得好些。先前她也會通傳一些消息給江家,上次你遇刺,稱是宮裏人所謀,我調查後發現,其實她得到了消息,卻假作不知,也未有通傳。”
江裳華聽後並不意外,隻淺淡點頭:“原來如此。”
“她如今鋒芒盛,後宮數她最受寵愛,便是貴為皇後也不得與她比肩。總之你聽為娘的,不要與她太過接近了,她與江家已經不是一條心了。”沈氏提點道。
“嗯,女兒知曉了。”江裳華頷首,隨即道:“母親也去休息一下吧。”
沈氏離去,玲蓉隨即進屋來伺候了。丫頭見姐平安歸來,也跟著拍胸脯、慶幸道:“姐可算是回來了,奴婢聽您遇險,差點嚇死了。”
江裳華啞然失笑,安撫了她好一會兒,才問:“京城近來可有發生什麼事兒,你與我細細道來。”
丫頭便冥思苦想了半晌,回答:“也沒什麼大事兒,也就是楚家姐的婚事近了,近來在籌備婚禮。對了,奴婢聽,林家有意與楚家聯姻,想將女兒嫁給楚將軍。不過楚家這邊不同意,林夫人還總是隔三差五就約楚夫人喝茶,好似軟磨硬泡。”
江裳華倍感意外。相府林家,便是太子妃的娘家,誰能勞林夫人親自出麵呀,就是無利不起早唄。
上回太子妃設計欲讓林溫書壞了楚辰玉身子,在場有點頭腦的夫人都不難猜出。江裳華也知她是想破壞晉王的婚事,才使用的鬼蜮伎倆。
楚夫人不會不記得這事兒,如今林家又另辟蹊徑,想叫楚良玉娶林家女兒,這算盤打得賊響。她能同意才怪呢!
偏生玲蓉丫頭一個,還不知內情,真地問道:“姐,您楚夫人為何不同意婚事呀?這林家也是一等一的人家,怎麼看都符合利益條件。”
江裳華隨口哄她道:“許是楚將軍無心兒女之事吧。男子漢當以建功立業為人生首要目標,楚將軍我先前接觸過,他就是木頭一根,哪裏懂得情愛。”
“啊?是這樣嗎?”玲蓉將信將疑。
打探到一些有用的消息,江裳華揮揮手打發了玲蓉。她憩了半個時辰,這才起身換了身衣裳,往榮王府而去。
王府門房自然不會不識江裳華,畢竟是未來世子妃。見她來了,趕忙熱情地將人請到了花廳落座,又奉上香茗。
沒一會兒,榮王妃便緩步而來。
江裳華正要起身行禮,榮王妃忙加快步伐製止了她:“裳華姑娘不必多禮,把王府當做自己家便好。”
“這怎麼行,禮不可廢。”江裳華還是福了福身。
榮王妃托著她的手腕,也沒擋住她屈膝行禮。她甚是無奈,便拉著她坐了下來:“起初玨兒離京,還曾交代本王妃多照看照看你,卻是不曾想,你這姑娘竟是隨著他去了青州。事情我都聽了,累你受苦了。”
“王妃言重了,那都算不得什麼。”江裳華淺笑嫣然。
榮王妃聽了,凝望了她好一會兒,眼眶驀然紅了。江裳華手忙腳亂,連忙請罪:“王妃恕罪,是不是我錯什麼話,這才致使王妃傷心了?”
她抿緊了唇搖搖頭:“你這孩子,這會兒還的滿不在乎。可是玨兒都與我了,你為了救他還險些喪命。這份恩情,玨兒如何也償還不了啊!”
江裳華手足無措,實在不知怎麼安慰榮王妃。隻怕她越是安慰,榮王妃才越是傷心吧。
好在這會兒黎玨來了,他踏進花廳發現榮王妃哭成個淚人兒,連忙上前詢問:“母妃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溪兒,你幫母妃診診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