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博州瑞王終於是抵達了京城,至此,所有藩王盡數歸京。
年關將近,百官們都想過個安生年。距離皇帝封璽休假也就幾了,整個朝廷都運作起來,加班加點地趕活兒,爭取做完了公事可以輕輕鬆鬆休個年假。
休整了兩,也就是臘月二十二這一,皇帝於禦書房內接見眾藩王,聽他們述職。同時,藩王也該按例朝貢。
眾藩王來到禦書房,相互之間寒暄了幾句,場麵還算是一片和諧。
畢竟,藩王與藩王之間沒有什麼恩怨,大多是自掃門前雪。雖然久久見一次,但這會兒也不會生疏,還算是和樂。
直到查公公一聲尖細地唱喝:“陛下駕到!”
“吾皇萬歲萬萬歲。”眾藩王拱手行禮。
皇帝威儀而來,穩穩坐在了禦案之後的龍椅上。他的臉色一切如常,半點沒有前不久剛剛吐過血的虛弱。
他先是掃視了眾藩王一圈,發現黎玨遠遠墜在了隊列的尾端,在各位叔伯之間是一副後生的恭謙姿態。
他臉上的笑容意味深長,不過藩王們都低著頭,並無人目睹他這詭譎笑容。
沒一會兒,皇帝朗笑一聲,麵上笑容和煦燦爛:“諸位兄弟不必多禮!咱們又是一年未見,大家自在一些就好。”
皇帝這麼客套一下,藩王們卻是不敢當真,依舊恪守本分:“臣等不敢。宮規條例如此,臣等不敢逾越!”
如此,皇帝也不勉強他們。本就沒有多兄友弟恭,客套話一次就好,多了他們不僅不信,反而還會猜疑。
他便佯作無奈,“也罷,隨你們吧。”
皇帝與藩王之間的客套就是如茨短暫。查培下一瞬便收到了皇帝的眼神示意,他意會,便甩動手中拂塵,“眾藩王獻上貢禮——”
“臣恭祝陛下萬壽無疆,千秋萬代!”北方大州徵州的福王出列,獻上貢品之禮單。
查公公緩步下來,接過了福王遞上的禮單,又呈給了皇帝。他接過手後,隻隨手翻看了一下,嘴角的笑意便幾乎難掩:“福王大手筆呀!徵州這些年安泰無災,福王功不可沒!”
“陛下謬讚了,這隻是臣的分內之事。”福王寵辱不驚,隻是淡淡一笑。
福王開了一個好頭,接下來各藩王也是獻上了自己的禮單。各州貧富不均,有饒禮單厚重,自然也會有薄一點的禮單。
不過皇帝今日似乎心情不錯,不論藩王們貢禮的厚薄,他都照單全收了,也不曾挑剔。
黎玨也是獻上了青州的貢禮。早先衛地衛便考慮過這件事情,是以原先也已經草擬了一份禮單,並且將貢禮押送到了京城。
後來又有黎玨過目,添添減減,最終才定了下來。這份禮單放在藩王的列中,絕對是中規中矩,既不出眾,又挑不出任何錯處的一份。
皇帝看了之後,語笑晏晏地誇讚了黎玨一句:“世子有心了,這份禮單深得朕心。”
“?”黎玨有些迷惑,但還是壓下了心思。
他這份禮單,沒什麼稀奇的東西,無非就是黃白金銀、珠寶玉器、綾羅綢盯還有一些名家字畫等常見貢禮。要多稀罕,其實也不稀罕。
皇帝那句“深得朕心”,究竟是幾個意思?
不管皇帝是不是真心的,至少麵上黎玨是不顯山不露水地,隻拱手道:“多謝陛下誇讚,黎玨愧不敢當。”
各家貢禮都送的差不多了,最後也隻剩下了瑞王了。
大家都好奇。西北博州那個地方,實在不算富庶,偏生博州地界最大,其他藩王心裏複雜,有時嫉妒,有時也並不羨慕。
隻見瑞王手中挎著一個箱子,輪到了他,這才出列,麵帶笑容地著吉利的話:“臣恭祝陛下金玉滿堂,江山穩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