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一想,也是。
烏益跟蹤麗興郡主,或許隻是想找機會接近她,應是不會出手傷害的。畢竟烏益的目的是瑞王的性命,殺了麗興郡主隻會激起瑞王對他的仇恨和防備,除此之外再無用處。
烏益自詡是聰明絕頂的人,才不會把自己的路給堵死呢。
想通了事情,江裳華也冷靜了下來:“世子得對。麗興郡主暫時不會有危險,咱們不該貿貿然跑去救她,否則以烏益的奸詐程度,他極有可能會猜到什麼。萬一暴露了咱們自身,反而不美了。”
“嗯,正是這個意思。”
江裳華呼出一口氣來:“也罷。”
兩人在客房外站著不太像話,氣又冷,黎玨便帶著江裳華去花廳坐著。一邊喝著熱茶暖身,還有暖盆可以烤,豈不舒坦?
不多時,玄衛帶著絕影回來了,拱手稟報道:“世子,人找回來了,昨夜的事情也打探清楚了。聽兩個宮女,是昨夜晉王酒後亂性,臨幸了那個侍女。二人翻雲覆雨,直到安貴妃身旁的大宮女踢開殿門,那二人還在糾纏。”
黎玨一聽,臉色便有些沉下來了。假借酒意胡來的男人最是沒品了,即便這個人是自己的堂兄。
“難怪辰玉如此傷心。簡直混蛋!”她也是壓下了雙眸。
成親不到一個月,竟然就臨幸了別的女人,這事兒要是放在江裳華這兒,她肯定直接毒死這對狗男女了。不論是女人自薦枕席,還是男人把持不住,二者皆是罪無可恕。
黎玨見江裳華如此義憤填膺,便知她痛恨渣模趕忙與她站到了一條線上,痛斥黎琤這個花心渣男:“太過分了!我下回見了黎琤,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頓,為辰玉出氣!”
江裳華聽了,也隻是輕飄飄瞥了黎玨一眼。
不知為何,黎玨的麵皮卻是驀然一緊,趕忙討好道:“好溪兒,你怎麼這般看著我呀?”
“我在想,世子若是婚後有了新歡,我該怎麼對付你們好。”江裳華皮笑肉不笑道。
黎玨連忙擺手,把自己和渣男黎琤劃清了界限:“那是黎琤的事兒,我才不會呢!我這輩子隻對溪兒一人好,也隻對你一人動心,你既是原配妻子,我便不可能有新歡!”
“那我若不是原配呢?”江裳華挑眉問道。
黎玨便掛上討好的神色,嬉笑著道:“若不是我的原配妻子不是你,那你就是我的新歡。”
“……”絕影和玄衛凍僵在原地。
這呀,真是越來越冷了,情侶們相互取暖,而單身狗們卻是雪上加霜。
他話音落下,立即得到了江裳華的白眼一枚,還撇了撇嘴:“別鬧,一邊兒去!我最討厭不專一的男人了。”
“我也不喜歡呀!你瞧,我父王便是專一的人,王府內一直隻有我母妃一個女主人。我與父王一脈相承,自然也得遺傳,是個絕對專情的人!”
江裳華也並非不信任他,倒也不必拿師伯來做例子。
她也相信世間是有專情的男子,不過恐怕還隻是少數。表麵老實本分的男人,或許隻是不曾遇見過誘惑而已。
一旦麵臨考驗,能恪守本分、不讓妻子傷心難過的恐怕寥寥無幾。
更何況,民情及製度便是如此。一夫一妻多妾製,男人有多滋潤,便映襯得女人有多困涸。
達官貴人家,後院住的滿滿當當;便是普通人家,迎個妾二姨太什麼的也並非沒櫻真真正正始終如一的人,九成的還是因為家貧,剩下的一成才是真正愛重妻子的好男人。
想到自己的好友竟要經曆這些,江裳華便心疼極了,“從辰玉的情緒上看,她恐怕是難以接受晉王有了新歡的現實。可……她卻還要看在兩姓聯姻的份上,還不得撕破臉皮、勉力強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