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順帶替世子關上門。黎玨捧著盒子擱在桌上，衝床榻內的江裳華道：“我想這應該是師姑留下的賀禮吧？溪兒猜猜，會是什麼？”
江裳華這才慢騰騰挪出來。
步到桌前，江裳華打量盒子一眼，根據盒子大小猜測。好半晌，她才道：“應該是什麼珍貴的植物或者藥材吧，送這東西才符合她老人家的身份。”
打開盒子，真讓江裳華猜對了。
一朵並蒂雪蓮就安安靜靜躺在盒子裏，高貴潔白，是雪山上最冰清玉潔的存在。
“果不其然。”江裳華一聳肩，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
黎玨合上盒子，順理成章地拍著她的馬屁：“娘子果然料事如神。隻是這雪蓮珍貴，應該如何保存呢？”
江裳華指了指雪蓮的根部：“這朵並蒂雪蓮還帶著根，肯定是師父小心翼翼刨出來的。如若好生保存，應該沒那麼快枯萎。”
“那就交給娘子了。”黎玨將盒子收好，確定房門已經閂好了，他笑得不懷好意。下一瞬便是一個餓虎撲食，兩人雙雙滾倒在榻上……
屋內紅燭高燃，窗外冬淺春深。不多時，外頭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這並不是春日裏的第一場雨，卻如往常一般，滋潤了凍寒的土地。
——
清晨的曦光照耀大地，驅散寒涼的冷霧，熟睡一夜的人兒神思漸漸蘇醒。
但她並不是被春意喚醒，而是身邊那一臉饜足，麵帶和煦笑容的男子：“早啊，娘子。”
江裳華懶洋洋的，抬手拍開他作怪的手：“拿我的頭發絲掃我的臉，世子未免太幼稚。”
“拿我的頭發絲就不是幼稚了吧？”
“也是幼稚。”她吐氣如蘭，隨後又睨著他，抱怨道：“昨晚你壓我頭發了，我半夜醒來還得搶回頭發。”
黎玨驚愕：“是嗎？難怪我昨晚做夢，好像夢見自己會瞬移了。”
話音落下，他成功得到江裳華的白眼一枚。“別鬧了，起身洗漱吧。”
她率先爬起來，露出了身下床單那塊曖昧不明的痕跡。黎玨卻拉著她，又是擁入懷中，又是惹得江裳華嬌嗔：“你幹嘛，還起不起了？”
“起。但是外頭寒涼，你先將外衣披上再說。”一邊說著，他已經將一旁衣架上的外套取下，裹在她肩頭身上。
江裳華眉眼含春，卻不敢看他，生怕他要誤會了。
“叩叩叩！”屋門被敲響，玲蓉的聲音隨即響起：“世子，世子妃，你們起身了嗎？”
黎玨起身拉開門閂，玲蓉端著溫水步入屋內，屋外的魏嬤嬤便道：“世子妃，楚夫人正在前廳坐著，等著您的敬茶。”
江裳華聽後便瞪黎玨一眼，怪他耽誤時間。
他摸摸鼻子，本來想說不要緊的，就算晚到一點姨母也不會怪罪。但轉念一想，江裳華是個極守規矩的人，說了她八成也不會懈怠。
是以黎玨也沒有開口，隻配合著她迅速整理好著裝，出門往前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