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事情一說來,莫嵐瞬間無地自容,尷尬得想用腳趾扣出個皇宮來。
黎玨也看出了她的臉色,連聲岔開話題:“不說了不說了,咱們喝酒,一醉方休。”
“喝個屁!”莫嵐大怒,霍然起身想掀桌:“老臉都丟盡了,哪裏還有臉麵喝酒?不喝了不喝了!”
黎玨眼疾手快,趕忙摁住台麵,沒讓莫嵐掀桌成功:“師父冷靜,我不會告訴溪兒的,沒人會知道這些事情。”
“你不是人麼!”莫嵐太清楚,事情一說開,這臉就注定丟盡了。
黎玨連連擺手:“我失憶了我失憶了!剛才發生什麼了,我一點都不記得。哎呀……這酒的後勁也未免太足了吧?”
莫嵐信他的鬼!他壓根就還沒喝酒!
可黎玨他戲足得很,直接趴桌上裝醉,眼睛都閉上了。
他都這麼替自己留麵子了,身為長輩的莫嵐,反而更沒麵子。這比指著她鼻子嘲笑還要更讓人難受。
她難受得撓心撓肺,渾身不自在。
“不喝了!算我輸了,東西給你!”丟下了起初說的禮物,莫嵐憤然離席,頭也不回離開了花廳。
安靜了好一會兒,黎玨才睜開眸子,一副無奈神色。這……莫嵐原來也是孩子心性啊,這臉跟六月的天似的,說變就變。
夜深了,也該回屋休息了。黎玨起身,一眼瞥見莫嵐丟在桌上的東西。銀色的月輝灑在上麵,閃爍著微微的光芒。
黎玨瞳孔卻驀然一縮,激動得將東西拿起!
“這是……玄黃玉佩!”黎玨激動得聲音都有一些啞了,反複摩挲著手中的玄黃玉佩。同時,心中疑惑也升起了:莫嵐哪裏來的玄黃玉佩?這東西不是在皇帝身上嗎?
莫不是偷出來的?
黎玨滿心疑惑,想要一問究竟。可莫嵐這會兒氣哼哼的,夜又深了,他實在不好追到客房去詢問她,也隻好暫且作罷。
“隻好明天再問了。”黎玨歎息一聲。離開花廳尋了下人,吩咐他們將酒桌收拾一下,也就回主院去睡了。
——
翌日清晨,曦光和煦。
江裳華脫離了安穩的睡夢,惺忪著眼醒來。她先是揉揉眼,這才朦朧地坐起來。望一眼窗外,好像才辰時不到的樣子。
也就在她坐起來的下一瞬間,黎玨也醒了,拉著她手臂擁進自己懷裏,沙啞著嗓音問:“這麼早就醒了,不多睡一下?”
“昨晚我喝醉了?”江裳華後知後覺。
黎玨點點頭:“你確實不勝酒力,三五杯就喝醉了,我就送你回來了。不過你隔天醒來也不會頭暈,這一點就還好。感覺精神還可以嗎?”
江裳華揉揉腦袋,覺得基本沒有問題,便爬了起來:“我起身了,既然師父來了,我覺得可以安排一下開醫館的事。”
“餘永竹呢?他要是在別院內撞見師父,估計會激動得房頂都掀了。”
黎玨仿佛可以預見那個場景:餘永竹一臉迷弟表情,像條小尾巴一樣跟在莫嵐身後,還雙手捧心,眼冒桃心,周身氤氳著粉色泡泡。
啊……光是想一想,黎玨就覺得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