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崔禮與柳米想走,已經沒有機會了。
二人隻能轉過身,與他們最不想見到的人四目相對。
柳若冰挽著季司辰的胳膊,二人端著酒杯朝著他們緩緩走了過來。
季司辰離得近了一些,柳米也看的清楚了一些。這個男人……
好多畫麵在柳米的腦中呼嘯而過。雖說她沒有一次正麵的,清楚的看清過季司辰。但如果她注意的去猜,是能猜到的。柳若冰自始至終隻與這一個人有過密切的關係!她隻是沒有往這方麵去想。隻是沒有想過柳若冰竟然有這一手。
季司辰唇畔噙著淡淡的笑意,修長的手指隨意的晃著手中的酒杯。杯中琥珀色的液體在酒店的大燈下,泛出奇異的光。
柳若冰小鳥依人般的,將她半身的重量靠在了季司辰的身上。這個男人並不是她此時最心儀的選擇,卻是她此時,最好的選擇。
這副畫麵落在柳米的眼裏,就是四個字。“小人得誌”!
柳若冰眸中無波,微微抬了抬酒杯。一彎淺笑漾在唇間,被她拿捏的恰到好處。
“崔先生,誤會始終是誤會。我現在是季先生的妻子。雖與崔先生有過一段過去,但崔先生此時已有美人在畔,想必過去,已成過去吧?說到底,我與季先生的相逢與相遇……崔先生,還算是媒人呢!豈有讓媒人半路離場的道理?這傳出去,還以為我季家,對您招待不周。”
“哪裏哪裏……”崔禮立刻賠笑,“我隻是覺得,裏麵有點熱。想出去透透風。”
季司辰招了招手,喚來了旁邊的桑雅。
“去讓人把空調調低一下。崔先生,是上賓。”
此聲一出,眾人都朝著崔禮,散發出一種看好戲的眼神。
表麵上,不知道多少人想要結交這位季司辰呢!現下他主動的來跟崔禮說話,這怕是好多人夢寐以求的!但實際上,這種殊榮對於崔禮來講,已經跟炫耀主權差不多。
崔禮整個酒會,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裏忐忑了整整一天。
柳米則是一臉的心不在焉。她所有的報複計劃,在得知柳若冰恰恰是季司辰的女人時,全部泡湯了。
那麼說,那次送柳若冰回來的那個男人,也是季司辰了?原來是她柳米一直活在自己編製的謊言裏啊!
她想,不能讓柳若冰這麼下去。那自己這麼久以來所做的,不就白費了嗎!
酒會結束後,桑雅堆著一臉的笑,站到了柳米與崔禮麵前。手中托著一個精致的禮盒。
“崔太太,你與我們季太太,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妹。為了你們的姐妹情深……這是太太送給二位的一點小禮物。太太說,若是崔太太想起了什麼,明天上午water咖啡廳,她等你。”
精美的禮盒靜靜的躺在了柳米的手上。桑雅踩著高跟鞋,離開了。
柳米輕聲呢喃著,“她想幹什麼?”
崔禮不由分說的將禮盒打開。
“嘩啦”一聲,裏麵掉出的不是別的,正是汽車上常用的刹車片!
崔禮怔仲,刹車片,與這漂亮的禮盒,根本就是不搭調的兩樣東西啊!
“柳若冰什麼意思?刹車片……”
昨天,柳米命人跟蹤柳若冰在他們刹車上動手腳的事情,立刻擊中了柳米。柳米想,他們該不是知道了?不應該啊!自己根本沒有親自露麵。
柳米一下子將禮盒扔到了地上,踩了個粉碎。
她搪塞到,“不過是要我們到此為止罷了。”
柳米換好了常用的衣服,拉著崔禮朝著停車場的方向去。
崔禮身體僵了一下,他總覺得今天的事情很怪異。
“柳米,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嗎?”
柳米眸光稍轉,瞥了一眼此時的崔禮,淺淺的酒窩兒展露無疑。
她淡到:“崔禮,你什麼意思?既然,你那麼舍不得你的舊情,那不然就去請他們吃頓飯可好?反正現在時間不晚。”
崔禮眯著眼睛,不懂柳米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你回答我的問題!”
柳米拽了拽崔禮的領帶,揚了揚頭,“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崔禮,自從今天季司辰與柳若冰牽手出來之後,你的目光就變了!崔禮,你別以為我傻!我柳米成這樣,你功勞也不小。不要總一副我破壞了你與柳若冰大好戀愛的架勢。曾經為了我父親手裏的資料,為了他的資產而甘願放棄柳若冰的是你!崔禮,你沒有後悔的資格。現在你見著你舊情人傍上大款眼紅了?你是不是現在就想跑過去告訴她,你其實心裏還有她呢?”
“你……柳米,你別發瘋!”
崔禮一貫對柳米這種性格無能為力,“大街上,你還嫌今天丟人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