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雅出去之後,一直在醫院對麵的咖啡館兒裏。錦城剛剛由於柳若冰與柳立江的重逢下了一陣雨,空氣格外的清新。
她選了靠窗的位子,坐下來,慢慢的攪動著桌子上的咖啡。臉上的表情淡然,但是內心卻如外麵的細雨般。
下雨的溫柔。有一種淡淡的憂傷,淡淡的成全。
她一直喜歡著季司辰,可是那是一種成全的喜歡,她永遠都不會表白。默默看著就很好。
雨停了,桑雅側目望去,卻見季司辰一個人走出來。他手中的傷口還沒有包紮,便開始上車,車子開的飛快,桑雅追出去的時候已經不見蹤影了。
不過,那是回家的方向。
她想,他應該是回家了。
攔了一輛出租車,桑雅飛快的趕到了季家。
季家的門緊閉著,不過地上有血跡,這就更加證實了她的猜測。
桑雅不禁在心中罵了柳若冰一萬遍。即使她不記得她了,那也不能這麼不管啊!
桑雅伸出粉嫩的拳頭,咣咣敲著房門。
拳頭敲擊門的聲音,跟那個細嫩皮膚的拳頭,仿佛不成正比。
“辰,你開門,開門啊!”
桑雅雙手都敲麻了,季司辰終於將門打開了。
他一手提著一個酒瓶,一手還那麼鮮血淋漓著,桑雅急了,立刻將他手中的酒瓶搶了過來。
“辰,你這是在幹嘛?你從來不自暴自棄的!”
桑雅狠狠的將酒瓶子扔到了垃圾桶中,推著季司辰進了屋裏。
之後找來藥箱幫他仔細的包紮了起來。
她發現他的手出血很多,但是造成出血的,並不單純是那個刀傷,他的手背上傷也不少。
“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不然你從來不自暴自棄的。你堅持了九世,每一世我讓你不要找了你都不聽。現在這真的不像你。”
季司辰一抹苦笑從唇縫中流出。
是的,他是尋找了九世,努力了九世。但是那都是有希望的。人能夠看到希望,哪怕隻是一點點就不會放棄。可是現在……就好像他一個人走到了絕境中。
他不再有希望。
其實意味很明顯了,在這個關鍵的時刻讓柳若冰失去對他所有的記憶,就相當於判了他們死刑。
“桑雅,你跟了我這麼久,該自由了。”
桑雅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辰,你可從來沒說過這話!就算是那個時候你要跟著來人間受磨練的時候,你都沒有要我離開啊!是我哪裏做得不好嗎?是我得罪了她?還是你嫌我礙事了?”
“不是的。”季司辰搖頭,話語中平坦了一絲淡定的落寞,“是我覺得我該放你走了。”
桑雅就像一隻被嫌棄的小貓兒一樣,臉上寫滿了委屈。
“我桑雅永遠不會離開你。我就做你永遠的婢女。”桑雅不容置疑的說著,“除非我永遠的消失。”
“別說傻話!”
季司辰最不想聽這個。
永遠的消失,那是他即將走的路。
“是柳若冰真的跟蘇修鬱有什麼?辰你別聽那些媒體亂說,他們之間不會的!東帝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們都心知肚明啊!”
關於這個問題,季司辰不想再提。他閉上了眼睛,放鬆自己靠在沙發靠背上。
“讓我靜一靜吧?”
桑雅會意的起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