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請命(1 / 2)

夜裏剛剛出了那樣的大事,朝堂之上,自然是不得安穩。大烆皇帝坐於高位,望著一眾戰戰兢兢的官員,依舊是一副莊嚴的模樣,麵子上是望不見一點兒怒氣的。

“昨夜皇宮遇賊,禁軍護駕有功,賞。”皇帝望著那呈上來的奏折,沉著聲音道。

出了如此大的動蕩,皇帝卻先賞,在場的人,無不人心惶惶。

有句話叫賞罰分明,賞過之後,那便是罰了。

賞過之後來的懲罰,隻會更加嚴厲,且沒有轉圜的餘地。

果不其然,禁軍統領剛剛跪下謝禮,大烆皇帝就又開了口,“既然該賞的賞了,那該罰的,也一起罰了吧,幾位,別藏著了,該受罰的,都自己出來一嘴吧。”

話音剛落,幾個大臣便“撲通”一聲都跪了下來。

子之權威,便當是如此。

周淳安在站在群臣之後,手心裏居然也出了一層細密的汗來。從前她也是偷看過父皇上朝的,可那時,完全不是這樣的。

群臣雖然也如同這群人一般,懼怕著皇帝。可這群人包含在懼怕之中的敬重,她父皇的那些臣子們卻是絕對沒有的。

就拿眼前的情形來,倘若是她父皇坐在上麵,讓與此事有關的臣子自己出來領罰,是絕對不會有一個人站出來的。

他們主動出來,其他沒有出來的臣子,即使有錯,也會推到他們的身上,他父親也不會去仔細查其他人有無過錯,站出來的人統統殺了或是撤職便是,況且梁朝朝堂相鬥十分厲害,如果一人受罰,以此人為開端,必然又是一場黨羽爭鬥。

周淳安前世活了十二年,到她死的前一,朝堂上的血腥氣都沒有散過。

而現在這群人敢主動站出來,必然是因為大烆皇帝朝政清明,賞罰分明,他們不怕別人落井下石,但也知道大烆皇帝定會查清此事,該罰之人,一個也不會少。

現在站出來主動領罰,或許還有機會從輕發落。

神思恍惚之際,周淳安那藏在袖子裏的手忽然被人給握住了。她偏過了頭,恰好看到楚潤玨平靜的臉龐。他沒有去牽她的手,而是隔著兩饒袖子,將周淳安的手握成了拳頭,包在了他的手心裏。

隔著幾層衣料,周淳安依舊能感覺到他手心裏的溫度,還有隨著那份溫度一起存在著的……

惴惴不安……

“好、好啊!”楚臻喝了兩聲,站了起來,“京兆尹府,金吾衛,禁軍,兵部,戶部,一個個的,這麼多雙眼睛守一個京都,居然都能出錯,讓人一.夜之間驚起了整座京都城!”

整個大殿上,隻有楚臻一個人在話,那低沉的聲音中繚繞著壓抑的怒氣。

昨夜裏出了那樣大的變動,皇宮裏也忽然闖入了一群賊人,直接闖入了皇帝近來總是夜宿的玉燕宮。不過楚臻好歹上一路領兵打仗,憑本事打下的。幾個刺客雖然實力不弱,但也不是楚臻的對手,皇宮裏的禁軍還沒趕到,就被楚臻身邊的護衛給處理了。

同時皇宮幾個城門也湧入了刺客,都身著白衣,幾番相鬥之後也都拜下陣來。

而那讓皇城裏的百姓恐慌的焰火,在刺客死絕了之後便再沒出現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