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房間中,隻露出一道縫隙的窗簾,讓大廈外亮著的燈光透了進來。
夾在三腳架上的望遠鏡,以及坐在凳子上那道一動不動的身體,被拉長扭曲的影子,像個怪物一樣,被倒影在牆上。
而鏡頭中的那道躺在沙發上的拿波裏,終於出現了讓卡卡羅特有些激動的動作。
畢竟一直盯著一個睡著的人,而且一動不動的看上幾個時,換作誰恐怕都會覺得崩潰。
像是睡醒了一樣的拿波裏,晃了晃腦袋,臉上依然帶著一抹不自然的潮紅,顯然那一杯威士忌的酒精,還沒有徹底從身體中消散。
有些手忙腳亂的係拉著地板上的拖鞋,捂著肚子的拿波裏,隨著邁動的雙腿直接消失在了鏡頭之鄭
在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鍾後,端著一個玻璃杯的拿波裏又重新的回到了鏡頭之中,不過下來的一個動作就讓卡卡羅特嘴角抽了抽,心中湧起了一股不祥的預福
果然,直接關掉電視的拿波裏,接著拿起放在邊幾上的另外一個遙控器,手指微微動了動,別墅驟然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頓時,一聲咒罵聲從卡卡羅特嘴中傳了出來。
靜靜的坐在這裏,差不多已經快要十三個時的卡卡羅特,臉上帶著不加掩飾的沮喪。
真是見鬼,雖然心中早就已經有了這種預感,不過當那盞幾乎算是支撐著自己,這具早已腰酸背痛的身體,堅持到現在的水晶吊燈熄滅的那一刹那,心中難免湧起了一陣濃濃的不甘。
原本會有一些不一樣的收獲,雖然那些紋身並不能明什麼,但是至少可以判斷出拿波裏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而且,如果像伊麗莎白的那樣,紋身算是一件並不算廉價的東西,那麼隻能在拉斯維加斯勉強維持生計的拿波裏,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才會有了這麼一筆對於自己來,很珍貴的金錢。
更重要的是,還要違背自己的信仰,才會去幹這種事情。
房間角落忽然亮起了微光,卡卡羅特愣了愣,看著床頭亮起的手機屏幕,在鬧鈴剛剛響起的時候,手指摁在了那個綠色的按鈕上。
漸漸熄滅的屏幕,讓房間又重新陷入了平靜之中,而躺在床上的伊麗莎白,隨著胸口的起伏,發出平穩的呼吸聲。
深呼吸了幾下,讓自己重新恢複平靜,努力去忘記已經過去了兩時間,依然對於勞倫斯自殺的事情,保持著最根本的懷疑態度。
卡卡羅特重新回到了那把椅子上,看著鏡頭的雙眼,逐漸開始熟悉了別墅中黑暗的環境。
依稀可以透過沒有拉的窗簾,看到一道身影,又重新躺在了沙發上,閉著眼睛像是和旁邊的伊麗莎白一樣,進入了夢想。
有些沉重的眼簾,像是身體在不斷的提醒著卡卡羅特,他已經連續兩個晚上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不過,當看著躺在沙發上的拿波裏時,不知為何,或許是因為實在太困了或者長時間盯著一個地方,產生了類似幻覺的東西。
那道消瘦的身體竟然緩緩變成了希菲爾德的模樣,此時他正像個國王一樣,坐在那張造型繁複,有著雕花靠背的黑絲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