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玻璃大門忽然被人從中推開,吹進來的冷風夾雜著雨聲,讓卡卡羅特渾身哆嗦了一下。
像是愣住了一樣,他許久在抬起頭來,看著門口那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龐。
打扮的像是老牌紳士一樣,頭上戴著和身上西裝一樣灰色的禮帽,三件套的西裝外,罩著一件看著都很溫暖的羊毛大衣。
手裏拿著銀色把手的黑色拐杖,更多的是充當著裝飾,畢竟這位先生的身體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樣。
“卡卡羅特,看起來你的狀況並沒有我想象中糟糕”。
“對,沒錯,尊敬的道爾頓先生,您今來這裏,是為了關心一下我這個鄰居嗎?
如果你是擔心你的房子,那麼請您放心,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偷或者強盜,會愚蠢的認為自己能偷走一棟房子”。
看著那張和記憶中並沒有什麼變化的臉龐,上唇兩撇微微卷著向上翹起的胡子,以及貪婪的目光。
正是自己隔壁那間熱狗店的房東,自己真正的鄰居道爾頓,一個視財如命卻又比葛朗台還要吝嗇的家夥。
腦海中隨著道爾頓這張深褐色的眼珠不斷的轉動著,像是在隨著打量著這間一眼就可以看穿全部的房間,開始浮現出了一道清晰的畫麵。
距離上一次和道爾頓有過交談的時間,已經足足過去了九年多的時間,那還是一個讓人舒適的春。
而自己當時住在一棟擁有著昂貴物業的大廈頂層,可以一眼看到這座城市最著名的建築之一,倫敦眼同樣也被稱作千禧之輪的觀光摩輪。
在那個時候,每清晨自己都會沿著那條清澈的泰晤士河,跑步半時讓迎麵而來的微風,帶走身上殘留的那絲困意。
然後回去在那個永遠有熱水的浴室中,不用去擔心會被凍住的水管,洗一個舒服的熱水澡將運動過後的汗水衝刷幹淨。
桌子上已經放好傭人做好的早餐,一枚帶著恰到好處溫度的流心蛋,還有牛奶和一點嚼起來會發出脆響的麥片。
當然,必不可少的也是自己最喜歡的,兩片煎的帶點焦褐感的培根。
雖然不能和午餐那塊來自意大利翁布裏亞山地農場,出產的奎寧牛身上取下來的裏脊肉好吃,但是搭配上番茄醬還是讓人垂涎欲滴。
不過在這個並沒有好印象的鄰居麵前,卡卡羅特可不會興起一絲不切實際的想法。
比如這個中年男人沒有看在他現在的樣子生出一點點憐憫,然後帶他去一個稍微幹淨一點的餐廳。
兩人隨著歡快的音樂,然後共享一頓午餐,再聊一聊之前的往事。
那可真是太瘋狂了,要讓一個比葛朗台還要吝嗇的家夥,來請人吃一頓午餐。
雖然他現在並不餓,但是在這個見鬼的氣裏,沒有什麼能比雙手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更能讓人舒服了。
當然,卡卡羅特也清楚的知道,這個家夥更不可能是好心的要來照顧自己的生意,那可比請人吃一頓午餐所花費的代價要大上太多了。
“道爾頓先生,很高興過了這麼久你還能記得這個鄰居”。
卡卡羅特輕咳了一聲,讓明顯有些興奮的伊麗莎白,稍微表現的正常一點,看著牆壁上那塊比正常時間快了五分鍾的掛鍾,現在已經11點45了。
“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難道你父親走後,你一直一個人生活在這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