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善一隻手拿著酒壺,另一隻手騰出來在地上撿起小石塊然後用力地扔進湖裏,看到平靜的湖麵因為自己扔了小石頭而變得不平靜,他的心情也稍稍能舒緩一些。
“什麼事情讓你這麼不高興了?”芸岫注意乾善很久了,她打定主意想在乾善身上套出什麼,於是故意接近乾善。
“是你?”因為之前的較量,乾善知道這個女人不易對付,她的出現讓乾善整個人都警惕起來。
芸岫當然很清楚這一點,她淡然地笑了笑:“別這樣看著我,我沒有惡意。”
“哼。”乾善微醉地別過臉,不屑地說道:“你一直都對我們抱有敵意,不相信我們是無辜的,現在你接近我,究竟有什麼目的?”
芸岫耐心地說:“我知道之前有些誤會,但是不管怎麼說大家都是龍溟山的人,何況我之所以會懷疑也是因為擔心龍溟山,擔心溟王啊,這一點你應該要理解我。”
“那你為什麼要給羅青服下毒藥?還是無解藥的無歡。”
“其實我研製的無歡也不算成功,羅青不會有生命危險。”芸岫上前一步,解釋地說:“否則一個沒有內功的人怎麼會中了毒還能堅持這麼久?”
乾善猶豫地沉了心,芸岫趕緊補充地說:“這段時間我看到你們在山上的努力,其實我也很高興,因為山上真的是多了一個好幫手,羅青能識字,幫助山上的人識字,這是好事啊,我也覺得挺好的,可是我知道,羅青跟你一樣對我誤會頗深,如果我說我也想去私塾,相信他不會歡迎我。”
“你也想識字?”
“簡單的字我倒是會,可是複雜一些,我就不懂了。”芸岫假裝感興趣地說:“我對羅青是刮目相看,是真正的佩服。”
乾善稍微鬆懈下來,斜睨一眼芸岫,緩了緩語氣,又道:“這麼說,你是想跟我們打和?”
“本來都是龍溟山的兄弟,又同是為溟王效力,其實不應該有這些隔閡,芸岫也知道自己的錯了,還希望你們能給我這個機會。”芸岫楚楚可憐地說道。
乾善籲了一口氣,點頭應道:“你放心,我會幫你跟羅青說說情。”
“什麼,要我跟芸岫言和?”阮青蘿瞪視乾善,不悅地質問:“她跟你說了什麼好話,你態度變得這麼快?你可別忘了,之前她要置你於死地。”
“你也說了,那是以前。”乾善好聲好氣地勸道:“現在人家有悔過之心,並且她也說了,她很想跟著你學識字,並且她也決定跟你言和,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沒你這麼大方。”阮青蘿白了一眼乾善,唧唧歪歪地啐道:“哼,這樣的女人就是蛇蠍美人,她說的話,我一句都不會相信,什麼言和,我看她是另有目的。”
乾善板著臉,沉重地說:“得饒人處且饒人,你怎麼沒有一點氣量?身份男子漢大丈夫,要能屈能伸,這樣一個女孩子都低下頭認錯了,你還揪著以前的事情不肯原諒。”
“大丈夫怎麼了?大丈夫就一定要忍氣吞聲跟自己不喜歡的人做朋友?”阮青蘿才不是什麼大丈夫呢,她是活脫脫地小女人,這個死乾善,真是見一個愛一個,一定是被芸岫幾句甜言蜜語就弄得心魂蕩漾。
“我已經答應她了。”
“你答應什麼了?你是答應以身相許了還是答應許人家一生?”阮青蘿挖苦地說。
乾善聽到心裏很不是滋味,於是氣得翹了鼻子就往外麵跑;話說出口,阮青蘿也後悔了,可是憑借她女人的直覺,她就不覺得芸岫是個好東西,她這種人還是遠離的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就算是自己小心眼吧,但也好過日防夜防。
花娘從外麵走進來,她看到乾善氣呼呼的樣子,又看到阮青蘿若有所思,於是好奇地問:“怎麼了?看你們一個個的樣子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
“沒事,拌拌嘴。”
“乾善惹你生氣了?”花娘笑著問:“這小子沒什麼不好,就是耳根子軟,說兩句好話就沒事了。”
“哼,他是耳根子軟,但是也要看對誰嘛。”阮青蘿負起地說:“如果是對著那些本性就壞,對自己還很不友好的人,有必要耳根子軟嗎?”
花娘覺出有問題,便上前地問:“到底出什麼事了?”
“花娘。”阮青蘿頓了頓,凝重地問:“你對芸岫姑娘熟不熟悉?”
“當然熟悉啦,她也是龍溟山的人。”花娘幫忙整理座椅,不以為然地說:“她呢,是三當家帶上山的,很聰明,很討溟王的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