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璃四下看了圈,果然在化妝椅上找到一件白色的薄外套,才剛剛拿到手裏,化妝室門口又傳來腳步聲。

阮璃回頭,祁湛那張清冷俊美的臉孔正隱帶不悅的看著她。

阮璃:“……”

男人原本清雋冷淡的眉宇淩厲漸露,視線如鋒利的刀刃般從她身上刮過,發出低低的冷笑:“我還以為你已經死心了,沒想到安分沒幾天又開始了。”

開始你個妹啊!阮璃翻了個白眼:“別腦補了,不管你來這裏做什麼,都和我無關!”

祁湛沒有開口,指尖一送,將一頁白紙丟向她,白紙輕飄飄的打了個轉,無聲無息的落在地上。

阮璃隻當沒看見,直接跨過。

“你以為你在幹什麼?”男人的聲音慢條斯理的從背後傳來,刻薄而冷定,“你不覺得,你來參賽是一種資源浪費嗎?”

阮璃的腳步停下。

“當明星很風光很享受對不對?嘩眾取寵、被關注,創造人設,假裝熱愛然後利用音樂。”

輕慢的語氣傳入她耳中,每一個字,都充滿針對、偏見以及厭惡。

“既然這麼擅長演戲,不如直接去拍劇吧,可能你還會紅的快一點。”

阮璃轉過身,臉上已經沒了剛才的無所謂,她擰眉盯著他:“哪怕我曾經得罪過你,但你認為你有什麼權利對我的夢想評頭論足?”

男人微微側頭,如墨長眉輕輕揚了揚。

化妝鏡亮著一圈明黃的燈光,一隻隻白色燈泡猶如散著柔軟光澤的珍珠,那種光暈細膩而璀璨。

他背光而立,挺拔的鼻尖在一側臉頰落下陰影,眸色冷漠,像是一幅唯美卻沒有溫度的畫作。

“得罪?”他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你把那些定義為得罪?”

“不然呢?”阮璃攤手,姿態隨意的慫了慫肩,語氣淡薄,“不過一些惡作劇,難不成還成了你青.春.期的陰影?你就這麼脆弱?”

哪怕是這樣的語氣,她的眼瞳依舊漆黑剔透,純淨的猶如水晶,臉頰軟糯白皙帶了點天然嬌憨的粉,纖長軟絨的長卷發隨著她聳肩的動作動了動,整個人精致美麗而纖瘦,猶如童話故事才有的水晶娃娃。

可她的眼底卻帶著置身事外的不以為然。

這種不以為然,才是他最厭惡的東西。

不記得曾經說過什麼,做過什麼,永遠的漫不經心。

“不和你說以前,你也別指望在這個節目裏通過一些不該有的手段要好處。”祁湛示意了眼地上的紙,“這是最後一次。”

阮璃最終還是彎腰撿起了地上的紙,上麵是手寫的文字,寫在一張五線譜紙上。

她匆匆掃了一眼,大致是說有非常重要的話要對他說,和他約了時間地點。紙條沒有署名,但是文字最後卻稱呼他為舒湛哥哥。

祁湛在節目裏大部分時候用的還是英文名,也是他身為音樂人的署名。知道他叫祁湛的人是有,但知道知道他曾經姓舒的人卻寥寥無幾。

沒錯,她曾經用這四個字甜甜軟軟的稱呼過他,不過那會隻是演戲,純粹想著騙他。

阮璃嘖了聲,彈了彈手裏輕飄飄的紙:“看到一個舒湛哥哥,你就斷定是我了?你該不會是忘了這裏除了我以外,還有另一個人知道這個稱呼。你怎麼就把你那位小表妹給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