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出關後,陳多數時間也是窩在屋中,除了每隔一個月到磚窯中刻錄禁製、收取燒好的磚塊,其餘時間都在修煉。
風雨欲來,他不得不努力提高自身修為,主要就是演練劍法、學習各種五行類術法,祭煉火鴉壺,並將功法推進到不漏境界。
時間如梭,一轉眼又是八個多月過去了,澧水河口的工程已經絕大部分完成,沿著河口,河堤高聳,底部磚石、上部夯土。從洞庭湖邊往外走,每隔數百米,便有一圈低矮的田堤,用熟土夯築而成,堅實防水,可以有效的防止岸邊的泥沙衝入湖鄭
而岸邊取土的地方則形成了大大的湖泊,種滿了各種樹木、水生植株,一派遠古水澤的景象。而湖中則樹立起了多座島,隔遠看有不少人影在上上下下忙忙碌碌。
陳決定如果這裏完工還沒爆發衝突,就趕緊找水府辭了職事,領了獎賞後回辰漏觀去躲躲風頭。
然而不遂人願,這日,本來早上還是風和日麗,微風和熏,正是秋日好風光。但剛過辰時,突然之間從東北方向滾來一大片烏雲,黑漆漆、烏幢幢,血腥味鋪蓋地;而西北方向則狂風大作,一條有翅大蛇在風中若隱若現,腥氣衝,不時昂嘶吼,狂吞猛噬地之間的靈氣。
見此情景,陳大驚,知道是預料中的大事要來了,馬上下山去吩咐馬灝、魏德帶領眾人往磚窯那邊去暫避,在此之前,早有預感的陳已經吩咐在各窯口額外儲存了一批糧食,大概能供營地所有人吃10左右,這個時間大概能夠洞庭湖邊的事平息下來。
但是陳沒有跟隨退去,而隻是離澧水河口遠了一點,找了一處高地圍觀。
在黑雲和狂風之後,有無數妖兵妖將簇擁,氣焰囂張,不可一世。
眼看著對方逼近,無數兵將破水而出,占據了洞庭湖中壘起的一座座島,同時,各處彙入洞庭湖的河流中也冒出無數水兵,占據了河口營造的城中的地氣節點,開始組成各種戰陣。
同時,一條龐然大物拖著一團清雲從洞庭湖中飛出,隻見他龍首、魚身、蛇尾,頭頂角,腹有兩爪,長有近十丈,張嘴大吼,其音清越,道:“不知巴蛇道友和鼉龍道友這樣氣勢洶洶闖到我洞庭水府,意欲何為啊?”
“劉蛟,你真當自己是前漢朝廷的元王了啊,還這麼假惺惺,我等今日前來,正要奪了洞庭湖基業,然後趁勢入主長江龍宮,合兩處水脈之力而為一處洞,助吾等踏入地仙之境。”
“我這一處基業哪夠兩位道友瓜分?兩位道友在巴山、漢江的水府不比我這湖泊好得多了。”
“元王不必挑撥了,我與鼉龍大哥攻掠武當山就已結拜,此次我隻要元王法體及洞庭湖區域的物資,靈脈本身歸鼉龍大哥所有,助他更進一步。”隻聽另一邊巴蛇嘶啞著聲音答道。
“哈哈,你是看他滿身冤孽,鐵定度不過地仙劫數才這麼大方地吧,反正他死了你洞就是你的了。”
“劉蛟,你不必再花言巧語,誰不知你的野心,自長江龍君、巫山妖王攻打武當而隕落以來,你就遮遮掩掩的整治洞庭水脈,企圖整合洞庭水脈之力順勢入主長江龍宮,不但要做一做龍王,還想借此催生出一處洞,登上地仙之位。今日我若不能殺了你,他日你必殺了我。至於雷劫,若能度過,則我為地仙,登臨絕頂;若不能過,灰飛煙滅,洞贈與巴蛇老弟又有何妨?”
“秦失其鹿,下尚共逐之,何況長江龍君之位呢?你等攻破武當,不就是為了尋找自元神入地仙的方法嗎?沒想到最後這方法倒人人皆知了。可如今下,洞隱匿,我等也隻有勉勵再造洞了。”
“今日,無論人、妖、巫、魔,金丹以上的修行者都不會進來了,就讓弟來會會兩位妖王,再讓下看看這一步能否走通。”
話音剛落,隻見水君變化形體,化為龍首人身的形象,身穿玄黑袞袍、頭戴冕旒,神色肅穆,虛立於空中,身周清雲退於身後,幻為黑白混雜之色,其中有龍影遊動,吟嘯不絕。這便是洞庭水君的元神本相,至於龍首人身則是他的法體真身。
而在下方,一處大陣冉冉亮起,從湘、資、沅、澧、汨羅江、微水等九條入湖河流到湖中水府,交織成網,層疊為浪,攪得洞庭區域風雨大作、狂浪滔,是為九龍鬧海陣。
鼉龍、巴蛇兩位妖王所帶的妖兵雖然人數較多,但是失霖利,反而被洞庭水兵包圍,術法攢射、兵器搏殺,轉眼間就進入血腥的白熱化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