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藥師睜開眼睛,活動了下手腳,然後看看胸口的箭傷,灑脫一笑:“看來老道活不了一時三刻了?”
“不錯,你還能活一刻鍾,如果你不介意,倒是可以煉製成僵屍,隻是那樣你的魂魄同樣會離散,能不能重複神智,就看你的運氣了。”
“哈哈,不用了,老道已經活夠了,這四五十年,也走遍了神州各處,夠了。隻是我這幾位徒兒,我放心不下,還望道友看在我將死的份上,照扶他們一二。”
“可以,我會將他們帶到宋國境內,安置好的。”
“其他的,也沒什麼了,我這一生啊,迭經戰亂,苦啊,不知死了之後是進入泰君府邸還是升入三十三。”又了一會,這老道就闔然而逝。
陳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正在唉哭的眾弟子,輕歎一聲,一把靈火將周藥師的遺體焚化成灰,然後收集起來交到黃芪手上,道:“帶著吧,以後安葬在綠水青山之上,或許他轉世就是位資卓絕的修士。”
黃芪抽泣著接過裝著骨灰的琉璃壇,這還是陳隨手捏土燒就的。
做完這一切,陳正準備帶著這些弟子們離開,剛走了幾步,忽然,無數流民跪了下來,其中一些年紀較大的老年人跑過來,四體投地,跪在地上,叩首道:“請仙長大慈大悲,救我們一救。”
無數難民自發過來擋住陳他們的去路,跪在地上不停叩首。
陳看著他們,歎了一口氣,問那幾位老頭道:“你真讓我救一救你們?”
“求仙長慈悲。”
“我讓你們做任何事都做?”
“上刀山,下火海。”這時,其中一位似乎讀過書,穿著儒生服的老頭回答道。
“那讓你們殺官造反,攻城掠地呢?”
“隻要有一條活路,別是殺官造反,就是傷害理,又算得了什麼。就是道長拋棄我們這些老弱,隻組織青壯去攻城,隻要有勝利的機會,我們都幹了。”
“那好,你們將青壯聚集起來,先將那些士卒的兵器鎧甲都收繳了,然後來聽我吩咐吧。”
“是,仙師!”那些宗老聽後,將所有青壯聚集,然後看管起那些士卒,收繳了他們的兵器、鎧甲,過程中,那些士卒也有異動,但被陳又殺了幾個之後就老實了。
對於這些,陳本來懶得管的,隻是看他們再不管一下,可能就全部填溝壑了,才出了個頭。
不過他還是懶得親自動手,隨著修為越高,他的凡俗之心越少,雖然道在造化但是對於勾心鬥角、算計得失,他已經越來越厭煩了。
因此,他將《辰漏經》中記載處那幾本根本典籍之外的其餘諸如兵書、組織的知識和一些收集來的其他功法拿給藥師觀的弟子,讓他們自己摸索著修行,他自己取代了周藥師的位置,整日坐在板車上神遊外。
那位拉車的壯漢,自從陳給他喂了一粒丹朱赤食後,第二就醒了,並且龍精虎猛,趕路的時候仍然給陳拉車。
陳看他賦不錯,將《五行煉體決》傳授給了他。
而藥師觀那些弟子們,拿著陳的知識,照本宣科,勉強組織起了隊伍,驅趕那些軍卒為前鋒,大隊青壯為正軍,一邊行進,一邊訓練。
至於糧食,那些移防的亂軍其實帶了不少,再加上陳弄的千餘斤糧食,和流民原先有的一些糧食,勉強夠了。
於是,在這裏修整了三,一眾熱埋葬了死難者,組成了一隻半軍事化隊伍,於是上路了。
這樣一隻隊伍,什麼矛盾都被生存所掩蓋,被嚴刑峻法所震懾,所有人按不同的職務分配不同的物資,沒人會,也沒人敢有異議。
一路南行,在靠近蔡州隻有六十裏時,陳突然心有所感,以望氣術望見這蔡州城,隻見它血殺之氣衝霄,恐怕將來會是血戰之地,災厄之所。
於是,陳讓黃芪傳令,令大隊人馬避過蔡州城,往東而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