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水匪這邊亂哄哄的退走,流民軍並未幹涉,隻是收治傷者、打掃戰場、掩埋死者,水匪們留下的兵器倒是可以融了鑄成更多的長矛矛頭。
流民軍這邊,待水匪退走後,初上戰場的那些青壯們才放鬆下來,覺得身體無比疲累。
先前是因為緊張和蛟龍血兌的水的效果,如今精神鬆懈,自然覺得疲累,但是那滴蘊含著蛟龍之血的水會幅改善他們的體質。
一夜無話,第二日,流民軍們都精神抖擻地爬了起來,接著,黃芪將他們集合,宣布了幾件事:一、所有被俘的軍卒自由了,他們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二、明日辰時,隊伍繼續出發,往南校
宣布完後,那些兵卒一時懵了,他們沒想到流民軍竟然真的信守戰前的承諾,放他們離開了。
可是,許多兵卒卻無所適從,這年代能給金國缺兵的隻有兩種人,一種是被強迫服兵役,另外一種就是家徒四壁的窮鬼,後一種可以是沒有家,以軍為家,這一重獲自由,他們反倒無處可去。
於是,就有一些機靈的跑到黃芪麵前,請求加入流民軍,反正這裏有一位仙人坐鎮,這麼多以來沒餓過肚子,比他們當兵還好點。
黃芪考慮了一下,就答應了,將他們遍為單獨的一部,用來押運娘草。
接著,黃芪將流民軍和新收的押糧軍整合起來,朝十裏外的真陽縣縣城進軍。
對於流民軍與水紡這一戰,真陽縣城當然關注著,但是他們隻是一個的縣城,根本無力製止發生在眼皮子地下的這場大型械鬥,其實長久以來,城中的縉紳們也有意支持水紡壯大,並利用它們幹一些自己不方便出手的髒事。
比如看重了哪塊地,如果地主不肯出賣,這時就會有盜匪去殺人全家。看中了哪個女子,如果不從,就會被綁架,然後賣到青樓鄭
就如那白衣秀士先前打算的那樣,水匪與城中縉紳本身就有聯係,以水匪威脅縉紳才有可行性。
可是如今,一夥堪比正規軍的軍隊正在接近,不由得他們不緊張,所以,平時被供在上首的縣令被請了出來,與那些流民交涉。
縣令有什麼辦法,隻能一方麵緊閉城門,待流民軍堵住一方城門後上城牆喊話:“下麵的壯士,不知你們靠近我真陽縣意欲何為啊?”
黃芪也上前喊道:“這位大人,我們一眾都是從黃河沿線流落到茨難民,欲往南邊來討一個生計,求這位大人收留,日後畢將效命大人。”
聽到這話,當了幾年菩薩的縣令大人竟然有些心動,神色躊躇起來,可是他旁邊的幕僚卻急急勸道:“大人,您難道想與城中的縉紳起衝突嗎?這上萬人,竟然有3000青壯,整合起來是一股絕大力量,可是,拿什麼養活他們?難道靠那些士紳出錢嗎?”
“一個不好,恐怕這些流民就要縱兵作亂,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啊。”幕僚苦苦勸道,這一方麵確實是如此,這位空頭縣令自己或許撈了千把兩銀子,可是要養活數萬人,恐怕幾就會重新成為一個身無分文的窮書生。
二個嘛,士紳也不樂意這裏猛然出現這麼一隻不能控製的力量,這必然會擠占他們的利益,比如,這些流民安頓下來,難道不分田產給他們?縣令有了這股力量,又有大義,日後想讓這幫士紳往東,他們敢往西?
這位縣令聽了,也頹然搖了搖頭,到底,他在這個位子上坐的蠻舒服的,錢多事少,各位士紳也把他伺候地舒舒服服的,他沒必要殊死一搏。
於是,他點零頭,道:“杏園的不錯,是我想差了。”
站在他身後的幕僚忙低下頭,連道不敢,也悄悄將往縣令身後腰部伸出的手收了回來。
既然不能收留,那就隻能驅離了,可是如何驅離卻是一門藝術。
隻見他想了想,然後喊道:“這位壯士,我真陽縣縣民少,土地貧瘠,且常年有水匪作亂,實在不是一個好去處,不如,我做主,縣裏湊一些糧食,讓各位壯士往南去,去往淮河邊膏腴之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