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皓月當空。
幽僻的書店院子裏,十分寂靜,幾乎落下一根針的聲音也能清晰地被人聽到。
許應就這樣獨自盤坐在書店內院的靜室正中,一旁點著凝神靜氣的香料,呼吐著一簇深青色的真氣團,時而環繞在頭頂,時而又不停遊蕩在許應身體四周。
“咚、咚、咚!”寂靜的書店院外突然間響起了一陣敲門聲,許應因為此時正處於修煉的緊要關頭,也就沒有去理會這敲門聲,生怕打斷了自己的修煉進程。
過了一陣,門外傳來罵咧咧的喧雜聲。乍一聽還以為是洛水大街上的潑皮無賴在罵街呢:
“他內內的,這兔崽子造了反了,老子敲門都不開?”
雖嘴上如此,但是書店院子門外的那人也沒有貿然推開院的木門,隻是靜悄悄地獨自等著,生怕打擾了這處庭院的主人似的。
又是過去大約有一炷香的時間,許應也是匆匆將自己呼吐的真氣團收回丹田中,隨後披上一件簡陋的道袍就急忙忙地去打開了院木門。
映入眼簾的是一位,滿頭明亮白發,提著一個破舊酒葫蘆的老道人。
“不知道老人家找貧道何事?”
對方也是在外麵等了許久,許應當然要禮貌地問候道。
“什麼老人家,睜開你的狗眼看看!”
老道人一聽竟然有些慍怒,隨即掏出一塊玉牌晃在許應麵前。
“呀!原來是師叔當麵,快,快請進!師侄真是怠慢了!”
許應一看竟然是門中來的那位築基師叔,當即也是滿臉堆笑,俯身作,攬手請他進去。
老道人聞言,原本有些慍怒色的臉上也是緩緩露出笑容,隨口嘀咕道:“這才有點師侄的樣子嘛!”
也就徑自跟著許應進了書店的內院。
二人一同走到靜室正中的位置安然坐下,許應當即率先問道:
“師叔怎麼不在外麵好好玩耍幾,竟有雅興提前到了這紛擾的洛京城中呢?”
“當然是有大戲要看哩!你這眼瞎的忒貨,怎麼就不知道最近洛京發生好幾件幹屍人命案!”
老道人也是輕拂自己白而長的美髯淡淡道。
“還請師叔明示!”
許應這幾日一直都在自己房間修煉,雀靈子也沒有上門與他些什麼,自然是渾然不知。
“前些日子,洛京衙門在外城發現了好幾具被吸成人幹的屍體!你這景象像極了什麼?”
老道人也是有些意味深長地問道。
“師叔的是,三屍教的歹人竟然把‘它’越了洛京不成?”
聽完師叔消息之後許應也是知道了些什麼當即回道。
“好了,這洛京的奪嫡你也就別管了!好好和師叔一起看大戲就是哩!”
老道人一邊揮手,一邊對著許應款款道。
“您不,我也沒打算瞎摻和奪嫡啊!”
許應隨口嘟囔道。
“你什麼?”
老道人好像聽到許應的嘟囔隨口問道。
“啊!師侄問的是,師叔,那宗門讓我幫忙的那位清河郡王該如何處置?”
許應當即一改口風,試探性地詢問道。
“那個草包呀,莫要管他了!就算他能登基,宗門也是在名義上轄管整片洛河郡,但是還是免不了一番別的爭鬥的!”
完老道居然咧開了自己的嘴巴大聲笑著又道:
“師侄你可知道這洛京城為何招搖撞騙的人這般少?怕是都聚集在清河郡王府上蹭吃蹭喝呢!真是丟盡了我萬鬆門的臉!”
“師侄謹遵師叔教誨!”
許應也是當即扮出一副唯命是從的樣子來討得師叔歡心。
“好了。乖師侄,你師叔我最近呢,就在這裏住下了。你自個兒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