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雲龜一路跋涉,速度不算太快,畢竟不像摩雀那般高空當中直來直往,但是卻勝在平穩,一行八人在懸雲龜背上的亭中交談甚歡。
“馮師兄,聽聞炎鬆長老金丹修為早已臻至化境不知傳言是真是假?”
炎鬆長老正是馮三立那位金丹師尊,出口詢問的是蔣異師弟。
畢竟蔣異也是仙道中人,起話來婉轉精妙,曲線救國一般便讓馮師兄頓時感覺與有榮焉、如沐春風。
“貧道不過是師尊新收的弟子罷了,哪裏能知道炎鬆師尊的情況。
倒是聽幾位師兄師姐過,師尊好像這十幾年來都在忙著搜集結嬰丹的材料。”
馮三立話音未落,蔣異、付再興、甘東山三人也是齊齊開口讚道:
“祝炎鬆前輩早日結嬰成功,以後師弟還是要靠馮師兄多多照拂才是。”
一旁的那位靈參師兄原本也是正與許應攀談著,被這三饒話吵到了,當即反道:
“邊浮雲爾等趨之若鶩,腳下大路卻是置若罔聞。求道之心,豈是僥幸所能得?”
許應先前便是向著靈參師兄請教尋悟道心的法子,靈參師兄也未有敝帚自珍,直接便跟許應起自己在道心方麵的一些體悟,許應自然是醍醐灌頂、茅塞頓開。
“三位師弟,靈參師兄方才也是有些入道了。言語衝撞之處,務必見諒,同門之誼又豈會因片言隻語而頓生嫌隙?”
靈參師兄既有傳道之恩,許應自然也是趕緊出來替他打個圓場,畢竟靈參師兄方才的話也是有些得罪人了。
這最後一句許應也是刻意向著兩邊的師兄弟都有示意,一者希望那三位師弟能不記恨靈參師兄方才的衝撞之處,二者也是道明了靈參師兄並不是有意針對他們。
其實許應也是明白,靈參師兄自身所悟的道便在此處,宛若一株靈參,全憑日積月累地積攢,在土裏孜孜不倦地吮吸靈機,而後愈發華貴、精實。
終究也都是築基期的修士,哪裏又能因為言語而生隙呢?相反地,這三位師弟再加上馮三立都是有些惶恐地道:
“師弟年輕,一葉障目竟然不知道師兄話中所指,險些就毀了自己修行時候的初心了。多虧了靈參師兄及時當頭棒喝,方才點醒師弟。”
這番話不僅是這幾人有些悟了,亭子裏的一眾年輕築基何嚐沒有悟呢?
別人哪怕是結丹、結嬰甚至於化神,又和自己的修行有什麼關係呢?
他強任他強,春風扶山崗!
一旁有些被忽視的張立師兄也是舉起手中靈酒,對著在座眾人道:
“我輩修士哪管壽長壽短,人生在世當以逍遙快活為重!
來,來!
諸位師兄、師弟,我們滿飲此杯如何?”
另一位也有些被忽視的甄雲卿師妹自然也是當即附和著道:
“張師兄的極是,師妹這就先飲了手中這杯靈酒,也好趁早試試這逍遙長生的滋味!”
完,甄雲卿便托起手中玉杯一飲而盡。
“哈哈!果然,果然。
我輩男兒竟然不如一女子多矣。”
完,張立師兄左手一張,抓起了腰間葫蘆獨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