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侍上前細嗓了一聲,也是屏徒了一旁。
仙師自然是尊稱,按理來講他們三人不過練氣期修為,稱句仙師都還不配。
與毛台一同來的一位練氣期散修,不知道是最近手頭靈石不大充裕,還是先樂與奉承的緣故。
剛等內侍離開,便是湊到珠簾旁邊,低頭掐媚地吹噓道:
“陛下,貧道是東郡回春穀修士南和。陛下信我一人即可,包您藥到病除。”
他這話一毛台和另一位練氣期散修也是急了。
要知道,作為皇室供奉的練氣期散修,除了每月供奉的十幾塊低階靈石之外,都得靠功勞賺取多餘靈石。
這趟進宮,誰若是能治好餘慶皇帝的病症,少也得有幾百低階靈石的獎勵吧?
若是運氣好,上千靈石都是不定的。
另一名散修也是趕緊湊了過去,道:
“陛下休要聽他胡言亂語,東郡哪裏來的什麼門派喚作回春穀,分明是個野路子。
貧道乃是海原郡大派生生門弟子,師承法術生生造化術睹厲害,救死扶傷不在話下。”
話間他更是一隻手真氣一抹,黑白之氣縈繞指尖。
毛台一瞧也是懊悔,兩人如此熱切,恐怕此番任務獎勵的靈石要這麼離自己而去。
當他剛想走近一些,展示一下自己的木係療傷手段的時候,隻聽得嗷嗚一聲怪想。
一雙長滿綠帽的大手從珠簾背後伸手,抓住這兩名修士的手臂就往後麵拉了過去。
啊啊啊……
傳入毛台耳中的是兩名練氣期同道的淒慘叫喊。
此刻,毛台哪裏想不到自己卷入了一場什麼風波。
不待他逃跑,那雙綠毛怪手又是將他牢牢抓住,拖進珠簾後頭。
毛台隻看見一雙血紅眼睛渾身綠毛身著龍袍的一個枯瘦怪物,而後便是失去了意識。
……
洛京外城,亂葬崗。
毛台再睜開眼,整個人被泥土掩埋在亂葬崗處。
猛地起身查看了自己渾身上下的每個角落,也是暢快地笑了一聲。
除了手臂上有個滲血的牙齒印,其他倒還算好。
不過想起洛京皇宮中的一幕幕景象,毛台是一刻都不想再在洛京呆了。
悄悄地趕回宗人府,收拾好東西之後,毛台當即便是一路向南,回去自家的安南郡去。
毛台最早拜入的安南郡一家修真派,整個宗門上上下下也就一名築基期修士撐著,日子比起散修也好不到哪裏去。
宗門名叫黃沙穀,在毛台練氣中期修為的時候,穀內築基期掌門壽元耗盡,整個宗門的人也就一哄而散了。
此刻走投無路之下,毛台倒是想起生養他的宗門起來,也算是葉落歸根了。
練氣期散修一應修煉都靠自己打拚,平日裏丹藥用度尚且不夠,更不用采買什麼代步靈獸、法器、符隸之類了。
租一匹快馬,便是毛台此行返鄉的代步禦駕了。
日子一過去,毛台離著黃沙穀位置也是越來越近。
他卻是絲毫沒有發現自己身上不知不覺長起了許多綠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