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法子也有很大疏漏。
山南與大寧的隔閡是一處綿長的沙漠,而山南與乾朝的隔閡則是庸縣南部的一片擎大雪山。
雪山無名,隻是被乾朝寧朝兩處修真界都稱呼為“大雪山”。
大雪山,無愧於他大雪山的名頭!
山如其名,漫延千餘裏,終年飄雪,積雪亙古不化。
更艱難的是大雪山範圍內時有靈性冰雹驟降,非是久住大雪山周遭的修士、凡人摸不清它的規律。
就算是大雪山周圍一些罕見的山民,有時候也會因為估量錯誤,而在冰雹貿然入山落得身死下場。
冰雹雨威力不一,者一般凡人也能支撐過去,大者據連元嬰期的真人都有死在上麵過。
大型的冰雹雨落下之時,空烏雲漫,雷聲作賀,修士四周靈機都會被瞬間打亂,隻能憑借攜帶的丹藥補充真元。
同時上掉落的絕大時候都不會是普通冰雹,或是百年寒冰雹,或是千年星墜雹,甚至於有夾雜著曆來大雪山死去修士冤魂的鬼冰雹。
據昔日那元嬰期真人便是死在鬼冰雹手上,大雪山鬼冰雹直指修士神魂深處,睹詭異。
許應自問打便不是那種大道眷鼓人,自然不會自信到能隨意穿過大雪山的地步。
若是許應能被大道眷顧,估摸著他一出生便是靈根,隨意闖蕩便能得到前輩遺澤,現如今不元嬰期,怎麼著也得有金丹期修為罷。
很不幸這些許應皆不符合,故而借道山南一事,許應想了想還是在心裏否決了。
那剩下這法子,便是要讓許應暫緩歸寧事宜,先在乾朝境內安心住下來,且精心隱居修煉幾月,再行返寧大計。
不過這秋狩名為秋狩,實則到了初春時節也會有殘餘修士落在邊境戰場繼續搜尋修煉所需的事物。
故而,乾寧邊境之上時有兩朝金丹期修士輪番巡視,不過是秋季左右時候巡視密度更甚幾分。
許應很多同門的師兄弟,便有大半常駐於兩朝邊境,參與這兩個修真界間的戰爭。
起初築基期之前,許應也有過去乾寧戰場磨煉而後築基的打算。
不巧陰差陽錯築基成功,又因為後麵的總總瑣事,因而錯過了這難得戰修經曆。
想到此節,許應忽然神思一動。
莫不如留在乾東地界做些事情如何?
反正一時半會也是回不去大寧。
再了萬鬆門師長傳許應修煉功法,給予一應練氣期修煉的資源,何況許應也是個土生土長的大寧人。
何該為國為宗分憂才是。
我輩修士空有一身修為,恍然世間何幾載,若是隻為破境增壽,又何談逍遙,何談快意呢?
與人鬥法是逍遙,與道爭壽是自在,與國與宗擔憂慮亦是一種別樣修校
許應很久未有這般思緒蕩溢過了。
不過許應轉念一想,自己至今也不過區區築基期修為。
在這築基修士多如狗的乾朝修真界,又哪能確保不被人識破呢?
就像先前血元上人所,自己看似偽裝重重,實則破綻百出。
稍有留意自己跟腳的修士,便能讓許應暴露無遺。
這麼一想,許應先前燃起的熱血瞬間便被自己重新澆上了一盆涼水。
對了。
血法!
我可以偽裝成金家落難逃來的血法修士。
許應心中忽然靈光一閃,嘴角露出了一抹會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