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俗之間多有客棧供給那些外來的凡人武夫休憩。
修仙者則是不同,僅練氣期修士都能日夜兼程數日,心神狀態依舊飽滿,隻需運上一口真氣在側,吞服一顆辟穀丹藥即可。
盡管如此,張武縣城依舊是開設了一家仙人客棧,謂之:凱旋居。
劫掠大寧,凱旋而歸,便是此客棧名字寓意所在。
客棧也多被那些散修當做臨時修整的不二之選,這段日子更是因為靈舟上人禁令緣故,整個凱旋居隱隱成了世俗酒樓模樣。
夜夜笙歌,燈火不熄。
許應與虎壽此時便一路向凱旋居方向走去。
依舊是張武縣城頭頂百丈高空處。
兩位百巧宗的金丹修士已然僵持了許久。
高空處寒寂無比,偶有罡風刮過。
終於。
靈舟上人按捺不住心中怒火,搶先動了手。
先前八枚雷子的攻勢頹敗,絲毫未有動搖他對自己的信心。
隻聽得一聲:
“我兒,何在?”
他腳下那艘鎖靈舟法寶,便登時化作一柄利劍,淩空撲殺過去。
這靈舟法寶,單名一個鎖字,謂之:鎖靈舟。
其效用也正如其名字一般。
休看它初離之際,宛若出鞘利劍。
沒一會兒,鎖靈舟便如竹竿被撐裂一般,舟首四散驟然化作一張血盆大口,欲要將對麵飛蝗上人一口吞下。
起初,飛蝗上人不知是對自家手段頗為自信還是料定了對麵靈舟上人拿他沒有辦法,神色麵容一如尋常。
僅僅是衝著那靈舟上人,嗤笑道:
“矮騾子,你就這點本事嗎?”
邊著,那張開的鎖靈舟便是席卷而來。
飛蝗上人未料到自家同門金丹,當真對他下了狠手。
倉皇之間,整個人便被吞了進去,牢牢鎖住。
真不負鎖靈舟名號!
飛蝗上人也是狼狽至極,整個人困在靈舟之內動彈不得。
眼瞅著自己身上的飛蝗儡衣一點點地被蠶食,一隻隻巧的蝗蟲機括如流星般墜落底下。
心中怒火刹那之間便被點燃,原以為這靈舟不過是開個尋常玩笑,卻不知對自家同門下這般死手。
下一秒,他大喝一聲:
“分!”
周身剩餘千數的蝗蟲機括便是嗚嗚嗚得四散開來。
每一隻的蝗蟲機括都仿佛有了靈性一般,尋了鎖靈舟上某處空白緊緊貼住。
又聽得飛蝗上人再喝一聲:
“噬!”
依舊是嘈雜無比的嗚嗚聲響起。
不知是蝗蟲機括飛動翅膀發出,還是其本身運作的叫聲,總之聽著令人煩躁不安。
底下凱旋居不遠。
許應也是察覺到張武縣城上空異樣,雷子炸裂聲後又開始下起了塵埃雨。
那些塵埃不知是何種東西,自高空墜下。
或飄,或散,或墜。
有的帶著火星,有的帶著冰屑,有的甚至帶著腐蝕之毒。
城內百姓亦是受此無妄之災,好些凡人丟了性命。
許應感覺張武縣城上空好似有人,而且這人修為必定高於自己。
這般感覺的自然不會獨獨是許應一人。
縣城內外巡視的百巧宗弟子亦是有著觀察敏銳的,當即便是疏散了百姓,戒嚴了城門。
同時,分了幾位弟子去尋護城的飛蝗、靈舟兩位金丹上人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