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依舊是直接通過傳音傳入許應腦海之中的,整個過程那位師叔依舊是對著牆邊香爐一動不動。
這種獨特的嗜好,許應在苦鬆老祖身上都未曾見過。
或許這位師叔應當有著與眾不同之處吧。
但無論如何許應還是出口答了一句:
“是。”
隨之而來的是:“你且跟我走走吧。”
許應一頭霧水,自己先前也不認識這位師叔,怎地看上去對自己另眼相看呢?
心底裏,許應也不知道這師叔對自己孰善孰惡?
隻是又回了一聲“是”,便是默默跟上了起身的師叔。
右側偏殿除了許應進來的那道門外,四周皆是黃玉牆壁。
但那位師叔,好似有著異樣手段一般。
剛一抬頭起身,迎麵擺放香爐的地方便是融開了一道新的門。
師叔便這麼走了出去。
許應隻得跟了上去。
師叔腳步很慢。
真得很慢,給許應的感覺像是老鼇行走。
許應之前便有跟在苦鬆師祖後頭走過,雖然兩位前輩給饒第一感覺都是那種壽元即將耗盡的枯朽腐敗之福
但是苦鬆師祖走在前頭走一步,許應至少得要多跨四五步才能追上。
而這位師叔則是不然。
師叔每走一步,許應都要停上幾息,才姍姍趕上去。
否則許應估計自己會撞上師叔。
而且這種滯慢感覺,許應感覺好像不是師叔故意裝得,倒像是本能一般。
走了八九步。
許應腦海中又是傳來了師叔的傳音:
“你可是在猜測我的身份?”
許應點零頭,縮在後麵。
“貧道憫鬆,觀海師也。”
鬆字輩?
又是觀海叔祖的師傅。
那便是許應真正的師祖啊!
許應當即便是振了振袍袖,拱手執大禮,再次拜道:
“弟子許應,拜見師祖!”
鬆字輩在萬鬆門內意味著年歲資曆深厚或是實力雄厚。
修士有道號,道心通而道名衍。
但世間哪有如此多的悟性通透的才。
賴以地靈托付,假之賜。
衍生出了一種類似於道號功效的假名。
像萬鬆門的“鬆”字便是這樣。
寒鬆、苦鬆、元鬆……
這也是宗門修士淩駕於散修的原因之一。
那這位憫鬆師祖,既然是觀海之師,又是鬆字輩的門中前輩。
想必資曆上是勿須質疑的。
許應行此大禮也是不虧。
憫鬆師祖沒話,隻是笑了笑。
而後整個人懸了起來,徑直便往碧波湖中飛去。
許應也是趕緊禦使真元緊隨其後。
憫鬆師祖一雙腳漸漸踏入了湖底。
所到之處湖中碧波皆是凝作水珠,避散而去。
硬生生地給他讓開了一條道路,直通湖底。
許應也是納悶,不過還是深信不疑地跟了過去。
湖心島?
以湖為麵,湖心便是湖心島所在。
若是以湖為珠,湖心豈不是正好位於湖底?
這些東西許應皆是未有想到的。
他隻是默默跟著憫鬆師祖一路飛往碧波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