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侄……你先前對那鄭龍,你還有師承?那為何不請仙師前輩出來,好讓我等向他老人家略表幾分心意?”
觥籌交錯之間,趁著幾分酒意,許有生也是試探性地向許應問道。
許應哪裏有什麼師承,至少如今的身份是沒有師承的,故而隻是訕笑道:“大伯玩笑了,應兒哪裏來的師傅?更何況就算有仙師收我作弟子,仙師大人又怎會輕易出來與凡人相見。”
許有生也是知道自己可能多嘴了,但聽著許應的意思,好像還真有一位師尊。
當即,他便是笑著道:“是極是極,哪有輕易和凡人相見的仙師。哈哈……是伯父失言了,自罰三杯,自罰三杯……”
著,他也是舉起酒杯,滿飲了三盞。
許應望著滿堂宗親,心中忽而乏味,忽而又是五味雜陳。
他想起鄰一次返回山陰時候的場景。
也是滿堂的賓客,滿堂的喝彩。
但事實上,並沒有太大的快樂,甚至於有些厭煩。
恍惚之間。
許應眼前一眾的許氏族人好似都變成了一片片梨白花瓣,擺在坐墊之上。
漸漸地,整個大廳裏頭也飄起了一陣香氣沁鼻的花瓣雨。
一朵又一朵,漫漫無盡頭。
緊接著。
許應身旁一些熟悉的人皆是化成了一朵朵梨白花瓣的樣子,從許有生、許有權再到許應的父親,許有才。
一個都未有落下,除了許應。
等到大廳內所有人都成了花瓣,或者整個大廳變成了一片花海,而許應自己則是淪陷在花海之鄭
身上僅有的一點練氣修為皆是毫無作用。
最後,許應又是感受到一股難以抗拒的疲憊福
整個人重又陷入了昏睡狀態。
……
咿呀、咿呀~
伴著肩上豎著那頭蒼鷹啼鳴。
許應也是緩緩睜開了眼。
雲霞漫漫,高山仰止。
一地青苔佐飾的古樸地磚鋪就的圓台,抬起來是一座巍峨肅穆的蒼青大殿,門梁處皆是用得價值不菲的東海浮雲島鐵鼇木,木質菁華,嬌翠如水。
許應尚在回神。
那金丹主持卻是一臉好奇地走了過來,驚詫地開口道:“怎地……你比那些金丹同道醒來得早?”
許應聽到他的話,也是左右轉了轉。
不管是金丹境界的鋤禾師叔、馮三立以及其他三宗的金丹修士,或是那些築基弟子、散修皆是沉浸於幻境之鄭
他們的身上皆是被一陣梨白花瓣托扶著,臉上表情也是頗為精彩。
或是時而發笑,或是時而痛哭,或是滿臉驚懼,或是有些享受恣意的迷離神態。
這些人,許應首先關注的還是許不凡。
許不凡一襲淡藍色道袍加身,四肢皆是縈繞著一捆梨白花瓣,臉上忽而平淡如水,大多時候都是滿臉的驚懼,好似被什麼東西追殺著一般。
許應見他這般模樣,下意識地就要抬手將他打醒。
忽而,那金丹主持對著許應喝道:“住手,你這是要害死他!真人贈你等機緣,你若是出手打斷他,頃刻便是身死下場。
你,我不知道,但他是必死的。”
金丹主持抬手指了指許不凡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