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郡,點蒼山。
許應跟著那金丹主持徐徐走進了蒼青大殿之鄭
直到許應雙腳踏入殿內,
圓台之上一幹散修抑或是宗門修士皆是沉迷未醒,倒是顯得許應自己有幾分突兀?
難道是這《四象衍神法》真就這麼奇異?
難道那冷龍真人專程喚我進去,也是為了這《四象衍神法》不成?
心裏雖是這麼想的,但實際上許應對此也不大認同。
元嬰境界不比於先前,若是金丹期有些覬覦自己的功法也就罷了,但元嬰期修士卻不太可能。
修士從練氣期開始修煉基礎的功法,到了築基期則會轉修進階的功法,直到金丹期一直是修行的前輩高人遺傳功法。
但是元嬰期不然。
元嬰修士,對於修行已然是有了自己的感悟。
都是基於以往主修的功法,形成一套適用於自身的私人功法。
比如苦鬆、憫鬆兩位師祖,雖都是修習的《枯榮真解》,但其在修行細節上卻是大為不同,一者枯榮並濟,一者不破不立。
入了蒼青大殿之鄭
許應跟在金丹主持後頭,搖了搖頭,示意自己莫要胡思亂想,好生跟著便是。
金丹主持走在前頭,
一路上繞過了不少鼎爐、屏風之類,方才領著許應走到了冷龍真人麵前。
此時的冷龍真人,臉上白霧已是消失不見,露出了他那種有些逼窘的臉,不算帥氣,但絕對是屬於猥瑣的範疇的。
甚至於你看著他的模樣,都無法聯想到這是一位元嬰期真人。
不過,許應畢竟是修仙之人。
又豈會在乎凡俗皮肉模樣?
當即,便是拱手衝著那冷龍真人道:
“萬鬆門弟子許應拜見冷龍真人,真人之名子心神仰慕多時,今日一見方解心中遺憾,願真人修為協同日月,永照山河。”
冷龍真人臉色如舊,心中或有喜色,隻是淡淡道:“你且坐下罷。”
罷,他又是示意了一下那金丹主持,讓他退下。
金丹主持也是謙卑,絲毫沒有一點金丹期上饒架勢,隻是三拜鞠躬,徑自撤了下去。
沒有一點埋怨或是不啻的神色。
合著自己一個金丹修士,在真人眼裏比不過一個築基修士,乃是經地義?
許應尋了一處離得不大近亦不算太遠的蒲團,盤坐上去,麵色謙恭。
他不敢離得太近,怕冷龍真人出手之時自己來不及反應,雖離得遠也無濟於事。同時,許應也不敢坐得太遠,怕真人誤會,以為自己瞧不起他。
故而,他專門挑了這處適當的位置。
冷龍真人不語。
許應心中納悶,提起勇氣,拱手問道:“不知真人尋弟子前來,所為何事?”
“無事。”冷龍真人抬起手拂了一拂,“卻也有事。”
這回答許應聽得許應有些迷糊。
難道元嬰真人都像這般喜歡故弄玄虛不成?
許應不敢答話,隻是看著。
殿中香爐,飄煙陣陣。
一時之間,似是響起琴聲。
琴音嫋嫋,婉轉悠揚,宛若高山流水,又似星月低語。
伴著這琴音道韻,冷龍真人終於再又開口,道:“貧道如今正好六百歲整,卻也不曾遇到過像你這般的築基修士。
貧道去過北穹,踏遍南溟,涉足過西岐,也是聽聞過東,但都不曾遇過你這樣的修士。